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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切成幾塊?”
珊珊飛快地巡視一下大客廳,對繼珍說:“一共切八塊,八塊。”
“錯了吧,”繼珍哈哈笑:“爺爺,你爸爸、媽媽、哥哥,我和你繼宗大哥,再加上你,不是七塊嗎?”
“還有蕙姐姐呢,你把她忘了!”珊珊不服氣地說。
繼珍尷尬地僵住了。這時,繼宗在旁說:“小妹,快吹蠟燭吧。”
蠟燭吹滅,大廳裡的燈又亮起來。
“咦,蕙姐姐怎麼不見了?”珊珊突然發現。
大家向周圍一看,白蕙果然已不知去向。
丁皓咳了一聲說:“她說有點兒頭暈,大約到花園散步去了。”
“我去看看,”繼宗說著也走出了客廳。
蛋糕切好,卻沒人有胃口吃,連珊珊都不聲不響地從桌旁走開了。
方丹見空氣有點僵滯,笑著走過來對繼珍說:“那次我聽你在哼《夏天最後一朵玫瑰》,挺好聽的。給我們唱一個吧,讓西平給你伴奏。”
繼珍的興致又來了,也不推辭就向鋼琴走去。
“我彈不好這支歌。”誰知西平靠坐在長沙發上根本不動彈。
繼珍正走到半道,聽西平這麼說,她一扭身,走到客廳的窗前。
方丹勸西平說:“去,去彈一首,媽媽想聽。”
“讓珊珊彈吧。”西平仍懶懶地回答。
珊珊倒很踴躍,聽哥哥一說,就走到琴凳上坐下,然後叫繼珍:“繼珍姐姐,來,你唱什麼?我來伴奏。”
誰知繼珍卻哽咽起來,啞著嗓子說:“你彈吧,我不想唱。”說著,竟哭出聲來。
“怎麼啦,繼珍,剛才還高高興興的。”方丹對繼珍的量淺性躁、毫無涵養,實在看不慣,便明知故問,希望她抑制一下。
“對不起,方阿姨,我,我想起去年過生日,我爸爸……”她說不下去了,抽泣得更加厲害。
丁文健覺得看不下去,喝了一聲:“西平!”聲音裡充滿威嚴和責備。
繼珍這一哭,一直對蔣萬發之死感到內疚的西平,再也坐不住了。他從沙發上站起,走到繼珍面前,一手扶著她肩膀,低頭看看她的臉,態度溫和地說:“別難過,繼珍……”
繼珍感到面子爭回來了。心中欣慰而舒暢。她趁勢往前一靠,把頭斜倚在西平的胸前。
西平被她一撞,不覺退後半步,但他立刻用手把繼珍扶住,否則繼珍就會跌倒了。
珊珊已在彈琴,丁文健夫婦裝著認真傾聽,不去打擾這對年輕人。
正在這時,繼東帶著白蕙回到客廳。
白蕙一眼就看到西平與繼珍親呢地相擁著站在一起。她象突然被天神點化為石象似地,全身血脈凝結、肌肉強直,再也挪不動步子,就那樣呆呆地站在那裡。
背靠窗戶衝門而立的西平,也越過繼珍的肩膀,看到了白蕙。他也頓時僵成一根沒有生命的木樁。他想把放在繼珍肩上的手拿下來,但這手重逾千斤,根本無法動作。
不過是短短几十秒,但白蕙與西平卻都感到經歷了幾個世紀那麼漫長。
繼珍從西平的變化、從哥哥的聲音,也已感覺到白蕙就在近旁,於是她有意更緊地往西平胸前靠去,幾乎象要倒在他懷裡。
西平看到白蕙那長長的睫毛上,有晶亮的東西在燈光下閃爍。那是淚,他酸楚地想。
可是,白蕙已經冷靜下來。她走到剛剛彈完一曲的珊珊身邊,說:“和大家道晚安吧,我們該去複習功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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