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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紈搖頭:「不必謝我,紅鯉能不能活,還得憑那一位的心思。」
福紈打量著厚厚的冰面,底下模糊可見幾團黑影四處流竄,兇惡得很,所過之處攪起無數暗流洶湧。她勾了勾唇,日後這朝堂上,便不再是大司馬的一言堂了。
水至清則無魚。這水,自然是越渾越好。
「殿下……」
福紈回神,卻見楚侍中還立在原地,似有什麼難言之隱。
楚衡則猶豫再三,橫下心道:「恕臣再多一句嘴……今日那姑娘,可是殿下的熟識?」
福紈:「唔,她?認識罷了。」
楚衡則又問:「您這幾天日日離宮,便是去見她?」
福紈停下逗弄魚兒的動作,直起腰:「你究竟想說什麼?」
「……」
「闔宮上下那麼多雙眼睛盯著,總得尋個藉口。」福紈淡淡道,「一個爛泥糊不上牆的紈絝皇女,追著姑娘滿京城的跑,這個傳聞,你以為如何?」
楚衡則的模樣似是鬆了口氣。
福紈的語氣很冷:「你且去轉告林相,孤的私事,還輪不到他來管。」
「殿下,」楚衡則神色變了,緊追兩步,惶然道,「殿下莫要怪罪,大人也只是擔憂罷了。」
福紈悶頭走得飛快,袖袍在身後被朔風吹得鼓起。
楚衡則:「殿下!殿下,其實不只是大人,我也……那女子來歷不明,武功高深莫測,萬一她心懷不軌——」
福紈剎住腳步,回頭盯住了她。
「若她心懷不軌,我龜縮在這宮中,你就能護得住我嗎?」
瞬間,楚衡則的面孔血色盡褪,只餘一片慘敗的白。她像被戳中了死穴,嘴唇囁嚅,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護不住我的,」福紈溫和道,「過去如此,現在亦是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白蟬:彆氣了,讓你欺負回來,好不好?
福紈:真的?
白蟬:嗯。唔,等……你往哪兒摸?
紈妹撩火→紈妹得寸進尺→小白暴起→紈妹被吃幹抹淨 over
第9章
楚衡則呆呆站在原地,髮絲被湖上的寒氣吹動。
愣了許久,她忍不住哀聲喚道:「殿下!殿下還在為當年之事怨我?」
福紈搖搖頭,不願多談,只道:「不是你的錯。」弱者恆被人欺。她知道的,沒有人有義務保護另一個人,錯的永遠都只有不夠強大的自己。
——權力,實打實握在手裡的權力,才能叫她安心。
不出幾日,便到了年節前最後一次早朝。下朝後,福紈原打算出宮一趟,誰知半路遇上了傳令的宮女,說陛下在御書房等她。
以往像這樣的事兒都是楚侍中親自來宣,不知今日為何換了個生人。
福紈微微皺眉,但還是跟上了她。剛走到御書房門口,未等宮人通傳,便聽見裡頭吵吵嚷嚷的說話聲。
聽這架勢,幾位大人似乎都在。
福紈一跨進門,所有的目光便齊刷刷聚焦在她身上。
殿內鴉雀無聲,玉階下靜靜燒著瑞腦,香霧柔柔地圈住座上的那一位,模糊了她的表情。
福紈視線一掃,一旁垂手站著大司馬,宋閣老,另一邊則是御使大夫,此外還有幾名王室大臣。西番進貢的獅戲球絨毯中央,正跪著個眼生的四品官。
她上前兩步,跪到那人身旁,行了一禮。
「起來吧,」女帝淡淡地,「賜座。」
眾人皆是一驚。
福紈沒什麼表情,撐著膝蓋站起,坦然坐上了宮女搬來的小圓凳。
宋閣老顫巍巍地:「陛下!」語中似有勸阻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