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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和柔妃的關係若真如她猜測的那樣,宮禁內外還有多少人知曉?楚衡則相貌酷似柔妃,又是丞相府的人,林相安排她入宮為官,是巧合,還是計謀?若是計謀,這一場局又是從何時開始佈下的?楚衡則自己知道嗎?還有那死去的宮女,養心殿深處的秘密……
她扶著額頭,感覺好像陷入了一張巨大的網。近幾日,帝都各處的暗流正逐漸匯成一股洶湧潮流,刀鋒直指東宮,還有她背後的皇座。往後每一步恐怕都是刀山火海。
她孤身立於暴風眼中,無人可以信任。
「福紈?」
福紈扭頭,只見白蟬看著她,隱有憂慮之色。她心跳微微平復了些。是的,還有眼前這個人。這一襲白衣出塵,乾淨得好像清晨枝頭的第一捧雪,和帝都紛爭格格不入。
半晌,福紈輕聲道:「算我欠你一命,會還你的。」
白蟬:「謝謝,你若以後能少添些亂,就是幫忙了。」
福紈:「……」等等,她收回前言,這人壓根不是什麼出塵白雪,分明就是一根木頭!
她沒什麼底氣地反駁道:「我哪有添亂?」
白蟬:「比如半夜不睡跑來亂葬崗遛彎?」
福紈:「……」
白蟬客觀地評價:「若非你受了傷,昨晚他們一個也跑不掉。」
福紈:「……」她撇撇嘴:「人哪兒有十全十美的?我就是幹文職的,打打殺殺可不是我強項。」她掏出那張已經晾乾的破布,「諾。」
那破布在屍體喉嚨裡塞了大半天,散發出陣陣臭味。
白蟬明顯有點嫌棄:「這是何物?」她唇角抽了抽,「該不會又是你畫的地圖?」
福紈嘆了口氣:「從那宮女身上搜出來的……我說,你都不知道原因就去挖了那具屍體?」
白蟬抿唇:「我是受故人之託……」
福紈:「那她的故人可真夠多的,還派瞭如狼似虎的一群人來同你搶。」
白蟬無法反駁。
沉默了片刻,她說:「既然已經託付了我,我定要帶著她的屍首去復命。」
福紈無奈:「那現在屍體丟了,你打算如何?」
白蟬淡定道:「自然是搶回來。」
福紈:「……」不愧是你。
白蟬有點死心眼,就比如她認定江湖規矩,有恩報恩有怨報怨。昨夜那群黑衣人當著她的面劫走了那女屍,按著規矩,必是要討回來的。
福紈勸不動她,只得低頭研究那圖中的精妙。
圖卷只有兩瓣手掌大,似乎是捲軸上撕下的殘頁,破爛且陳舊,暫時還看不出什麼,只有一點可以確認,這絕不是一張普通的圖。
——繪製布面的染料,遭水浸泡了許久,竟絲毫沒有褪色。
福紈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兒:「這畫的不像地圖,倒像條四腳蛇?」
白蟬:「……或許是龍?」
福紈:「不會吧,你看此處,分明有一張人臉。」她頓了頓,「該不會是暗示龍吃了人?又或許這是一對人龍伴侶,正在親熱?」
白蟬:「……」
白蟬瞥了一眼畫,開口道:「燭九陰,燭龍。」
福紈:「那又是什麼?」
白蟬:「傳說中司掌秋天的神明,人臉龍身。」
福紈睜大眼睛看她:「你竟還知道這些,厲害!」
白蟬輕咳一聲,別過臉:「也,也沒甚了不起。」
第16章
這山洞位於半山腰,洞口層層疊疊生著常青樹,如天然的屏障,偶爾漏進幾縷細碎的光線,很適合臨時落腳休息。
日頭漸漸升高,福紈對著陽光,將那幅神秘的燭龍圖翻來覆去看了個遍,卻毫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