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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定遠侯府敗落,他們一族所儲存的圖卷流入宮中……
「殿下可聽過,『白壁無罪,懷璧其罪』?」林如暉淡淡道,「擁有龍脈圖的四大家中,南疆那一支神秘得很,一時半會兒找不著人,宋氏穩坐皇位,陳氏手握重權……其中最好對付的,可不就是定遠侯麼?」
福紈皺眉:「你是說,有人為寶圖而誣陷了定遠侯一族?」
她思忖片刻,又道:「當年謀反一案,確實疑點頗多,但時隔多年,要想翻案,除非將整個大理寺翻過來,興許還能找著些蛛絲馬跡。」
林如暉笑了:「您要鬧大理寺,如今機會可不就撞上門了?」
機會……?福紈肚子裡一轉,驀地明白過來,眯眼看向她。
林如暉得意道:「您該謝我『死』得正趕巧。」
福紈涼涼地:「若你真死了,興許我還能開心兩天。」
話雖如此,除夕刺殺案和林如暉的「死」,或許真能成為他們叩開大理寺的敲門磚。福紈斜睨著林如暉,心想這人確實聰慧得有些過了分。
大概因為相像,她倆從小就互相算計著,兜兜轉轉這些年,雖如今暫時站了同一邊,還是誰也不服誰。
正說著話,楚衡則提著燒鵝風塵僕僕趕進屋。一推門看見福紈,她還愣了一下,旋即面孔猛地漲紅了:「殿,殿下……我……」
林如暉賤兮兮地撩她:「臉紅什麼,我可什麼都沒說。」
楚衡則本就嘴笨,這一緊張,更是結結巴巴啥也解釋不清楚——明擺著就是被欺負的命。
福紈不忍再看,起身告辭。
隔幾日,前朝出了個事。
事情要從丞相林朗開始說起。他年前吃了掛落,一直稱病在家,除夕夜又痛失愛女,人人都以為他定會繼續告假一段時間。誰知這人竟是披著素縞滿臉悲痛強撐著上了朝。
眾朝臣心中滿是問號,想林相要不就是在家待太久待傻了,這副模樣跑到御前來賣慘,也不知是賣給誰看?女帝最近本就氣不順,再撞見你這穿喪服的不嫌晦氣?
林相倒是不管同僚如何編排,一見女帝直接撲通跪下,指天畫地地亂吹一通父女情深,隨即,自請去大理寺協助查案。
京中大案向來是由大理寺直接負責,無論丞相或是大司馬,都無權插手過問。
誰都想不到,林丞相竟能把老臉也豁出去,整了這一出賣慘騷操作。他抹著淚,情真意切、無比慚愧地反思了自己,說自己年過五旬竟沒能保護住掌上明珠,無顏面對早逝的髮妻,還說寧可辭去丞相官位也要抓出兇手給女兒報仇。
饒是女帝向來沒什麼良心,也不由噎了一下。
說到底,人家好好地把女兒送進宮來,結果一場夜宴結束屍骨無存。細究下去,林如暉還是替她擋的災。女帝難得心虛了一回,安撫了丞相兩句,下旨意追封林如暉為郡主,賞了不少東西以示撫慰,又將林相暫調去大理寺,命他協理查案。
論官職,大理寺卿低了丞相一頭,林朗這樣空降過去,說是協理,其實和直接將大理寺交給他也沒差了。
林相也不客氣,當天下午就風風火火走馬上任,剛一進門就指名點了一大堆卷宗,說要從頭梳理案情。
大理寺卿都懵了,想你這又叫什麼查案?按著規程,大理寺已經扣押了當日的禮官,製作藥發木偶的匠人一族,以及伺候的宮人,只要挨個細細審過去,定能有所斬獲。結果你放著重要證人不提審,轉眼去翻舊帳?
他抹著冷汗陪在一旁,想林大人莫不是傷心壞了腦子?要不是知道林相痛失愛女,他幾乎都要以為對方是借著查案名頭混進來找茬的。
一邊是大理寺卿心中忐忑,另一邊,林相的人已將堆成山的舊卷宗清理出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