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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蟬:「……」
第34章 疑竇
王金髮家在棚戶區深處,男孩帶著他們左拐右繞,總算到了一處小院。
比起一路走來看見東倒西歪的棚屋,王家的房子倒還算不錯,三間木板房帶一處小院,院牆爬著些青藤。
敲門後便聽裡頭一中年女子疲憊道:「是誰?」
男孩應了一聲「是我」。院門就開啟了,一個丁點大的小姑娘撲出來:「來哥!」
男孩接住她。女孩這才注意到他身後跟了外人,怯生生縮了縮:「你,你們誰啊?」
福紈笑笑:「你媽媽在裡面嗎?」得到女孩肯定的答覆後,她抬腿往院子裡走。
先前應門的中年女人正坐在院中剝豆子,抬眼見到人愣了愣,隨即露出戒備神色。
「王夫人,叨擾了。」福紈客氣地拱手。
王金髮的妻子徐氏將女兒扯到身後,警惕地站起身:「做什麼!」
「不瞞您說,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您。」福紈掃了眼院內破敗景象,「自然不是白問,報酬這塊還請您寬心。」
徐氏抿唇不語。
福紈道:「聽說您丈夫被帶走了?那都是些什麼人,你可看清了?」
她唇角抽了抽,木然道:「還問什麼,不就是你們的人?」
「官差?」
徐氏猶豫片刻:「是。我抱著小玉在屋後聽見,似乎是為一位許大人做事的。」
「好,」福紈道,「那您丈夫是什麼時候病倒的,您還有印象嗎?」
徐氏好幾次想開口又閉上嘴,最後啞聲道:「我若說了,你能……能把他還給我們嗎?」她說一半便有些哽咽,似是強撐了許久,現下終於撐不住了。
福紈扶她到房中坐下,等她情緒緩了緩,方聽她慢慢說來。
王金髮生病是新年前不久。他為了和家人一起過節特地向礦上告了假,誰知剛一回家就病倒了。病情來勢洶洶,人發高燒說胡話,問了好些郎中都說他是受了風寒,可喝了許久的藥都不見好。
徐氏急得不行,一打聽才知道,一起回家的好幾個採玉人全都得了這病。
幾個女人一合計,疑心是自家男人在礦洞中染了什麼病,可誰知,緊接著京內各處竟都爆發了這怪病,還牽扯到許多同玉石生意毫無關係之人。
這麼一來,唯一的線索也斷了。
福紈道:「後來呢?」
徐氏挑起眼皮瞅了她一眼:「後來?那些官人就來了,把咱當家的,還有隔壁幾家的一起抬了走,說是統一給治病,卻連去了哪兒都不肯告訴我。」
「我這心啊,日日都提著……」她繃不住又要掉眼淚。
小玉踮起腳,給她擦了擦眼睛。徐氏吸吸鼻子,無聲將女兒抱緊了。
福紈心中嘆了口氣,寬慰道:「莫要太過擔心,既說了是治病,人應是沒事的。」
兩人留了些銀子給王家便退了出來。
白蟬道:「現在如何?」
「此事處處透著古怪,我總覺得和玉礦脫不開幹係,不過在那之前……」福紈回望了一眼隱沒在黑暗中的白玉城樓,道,「得先試探一下那老狐狸城主。」
走出棚屋區的時候天已完全黑了,她們回到客棧中歇了一夜。
廊下恰好撞見那戴著銀飾打水的小姑娘,小姑娘遙遙看見福紈,跟兔子似的蹦起來一溜煙跑走了,福紈留意了一下,發現她進去的似乎是一樓左手末端的那間房。
她收回視線,注意到客棧主人賠笑迎上來。老闆不知是被誰敲打過,連銀子都沒跟他們收,還小心翼翼問她們要不要換更大更寬敞的上房。
「不必,」白蟬意味深長道,「這張床大小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