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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互相看了眼,雲白鷺實在無話,就翻出書讀起來。才讀了幾行字,發現燕娘看著自己。
「嗯?」她抬頭。
「雲侍讀可是在讀《司馬兵法》?」燕娘笑問。
「你竟然知道這個?」雲白鷺吃了一驚。
「說來慚愧,家父曾經官居司戶參軍,典邊數年,深曉兵要。後來從了主帥敗兵之罪,致我族人都被發配了沙海。小時家中多有兵書,我也曾被家父教導讀過幾本。」燕孃的笑容下藏著絲悲慼,「現今我也都忘了。」說完她又低頭繼續看著手裡針線。
「那……你甘心嗎?」雲白鷺在一側小聲問燕娘。
「我本非鷹類,現只想做只安分的鳥雀兒。」燕娘抿唇一笑。
呵,可你這個月來了李家鋪子六回,哪裡安分了。
雲白鷺抓緊了手裡的書,「垂翅溪谷,不就為的沖天一振嗎?」
燕娘驚詫地眼神隨即化作了綿綿笑意,「也是,雲侍讀終究不是尋常鳥雀,不似我們小民。」她特意將「小民」二字咬重了些。
雲白鷺起身,「沒甚差別。」她走出這間屋子,心裡總覺得古怪又生氣。擰眉咬唇時碰見端著吃食上前的李素月。
李素月看著她步子一頓,上前也對雲白鷺皺了眉,「吃飯的時辰到了,還想往哪兒野呢?」語氣裡一絲嗔意聽著又像不滿,雲白鷺呆了呆,「不吃了!」
雲家那個氣性千金又忽然回來了。她甩了袖子離開,才走兩步就有些後悔,回頭看李素月也正迷惘又不解地看著自己。
「我做了盤兒兔。」李素月說。
「誒。」洩了氣的雲白鷺轉身替她端盤子,「我去放。」
第43章
趙宜芳連著三日都沒找鄒士衍入府會面,就當這個都轉運使是空氣般。她讀書、騎馬、聽謝蓬萊給自己指摘邸報……甚至去了趟學堂,給在學的女學生們每人都送了套筆墨紙和過冬衣襖,勤勞不怠,愛民養士。卻明擺著怠慢鄒士衍。
謝蓬萊勸過錦王,「既遞了一次名帖,也該是殿下著人去回話。」被趙宜芳射了眼,「謝師不明白?」城門口上那矜浮的一幕她可是看見了,鄒士衍不也是連轎簾都沒對謝蓬萊揭開過?
「下官聽聞鄒大人曾為知制誥,久事筆研,如就此事連帶密參,怕對殿下不利。」謝蓬萊老成謀事的模樣讓錦王心生笑意,卻仍板著臉,「論舞筆奪辭浮誇賣弄,朝內多得是這號人,多他一個鄒士衍也不多。論文無加點深言義理,而詞採幽隱不取浮華,我只認謝師。」
果然見到謝蓬萊被噎住,趙宜芳這才得意一笑,「他這一來,並非為了當我這貧苦親王的左膀右臂,不過是朝內那班子人攆走了我還不放心,再來一位掣肘的罷了。」早得罪晚得罪,都是要得罪。錦王巴不得早點將他送走。
「這位轉運使來了沙海後丁點都不收斂,生怕本王不知道,四處派人盯梢問詢。問各家可有冤屈待理,可有苛雜稅賦。謝師,你還不知道這是衝著誰來的?」趙宜芳見謝蓬萊的表情似不是不知。
沙海縣令坦然笑了,「君子遠覽,防微慮萌。轉運使初到沙海便行督查之則,可謂勤勉。」
錦王琢磨了下她的話,忽然放下了手裡茶盞,輕拍了下桌子,「好你個謝師!」謝蓬萊說得極是,他鄒士衍能在沙海拽謝蓬萊的短處、尋她這個三州安撫使的不痛快,她也能搶先上書一封,誇誇人家這行徑,順便加一句「不忍相擾」也就推得一乾二淨。可這皮裡陽秋的信只有謝蓬萊能寫。
錦王懇求般地看向謝師時,她已經不慌不忙地從袖中取出封信,「殿下請過目,信下還附有轉運使派人去打聽的人家。」
趙宜芳的嘴巴差點不體面地沒合上,她忙低頭看信,覺得好是好,卻不似謝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