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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來。」趙宜芳接過信掃後,笑了聲,「說是要請皇命赴西北,哪怕做個參軍司馬也要幫我。」
「他來怕不是幫襯,一張嘴不曉得要惹多少事。」離昧知道那「奪錦」二字出來後,一時京城興起一股押賭風,眾人都想看承了商王衣缽的錦王究竟花落誰家。
趙宜芳卻在被皇帝訓斥時不服道,「可宜芳並非菟絲女蘿,也非流水桃花。」她不落誰家,也不為誰所奪。祖母打小兒教養她都是自成自敬,不諂不曲。
「讓他來。京城裡還有多少想攀龍附鳳的,儘管來。不捏住他們本王還不好化緣。」趙宜芳「哈哈」一笑,對著銅鏡再照了照。
三州安撫使也不好打正門裡出,來來往往的客商四民,甚至還有北夏的細作都暗地裡留意著這座府邸。一身常服、無釵環點綴的錦王提著還熱乎著的北食就像個王府尋常管事的。她直奔縣衙和書院,發現謝蓬萊都不在。
轉到縣衙後的夾院只見院門緊閉。裡頭倒傳來聲聲談笑,趙宜芳只聽見一個男人道,「打西頭往沙海走了五個多月,還是頭一回喝上這樣的酒。謝大人才是真海量,空現佩服。」
陪自己幾杯就倒,陪別個海量不說,還談笑風生。趙宜芳俏眉幾乎倒立,手裡提著的東西不曉得該送進去還是拿走好。
「頭陀自謙了,這是『紫雀』裡賣得最好的,沙海人喜烈性酒,沒想到你打京城裡呆慣了的也喜歡。」謝蓬萊繼而問道,「北夏人這些年酒水不曉得耗費幾何?」
「本朝進貢的自然不夠。」那自稱「空現」的頭陀說話也並不照顧本朝面子,「北夏人多用高粱釀酒,現無論夏京街市,還是邊疆村寨,都能看到酒肆。」
趙宜芳聽了會,才意識這二人並非只談酒,西邊諸邦的風情地貌,貴胄升遷都隨意聊起。她將那幾包吃食掛在門環上,隨即拍了拍門後即快步離開。
「誰?」謝蓬萊好奇地開啟門四處張望,看見了門環上的東西。拿在手裡是熱的,嗅了嗅後她面上微喜。「怕是我那調皮徒弟見我有客不好打擾,送點吃的就走了。」邊說邊開啟時她卻驚呆,這烹飪撕潑的手法可不是錦王府上的?
坐她對面滿面虯須的黑麵頭陀卻笑,「這是誰知道頭陀是酒肉穿腸過?」
謝蓬萊將吃食放在他面前,笑道,「怕是。」心卻波搖水縈起來。來人怕是錦王,聽到她有客後便離開了。錦王為人雖然霸道直接,但也有如此雅緻體貼的時候。
論及體貼,從穿衣吃飯,到問政施策,錦王對自己已不僅僅是知遇之情。數年前濟北郡的玲瓏女童,果真會因為一場詩會而掛記至今?
「謝大人有心事?」頭陀抓了羊肉就往嘴裡狂放地塞,揩了鬍鬚後笑盈盈地看著數年前認識的老友。
「頭陀何以見之?」謝蓬萊也不掩飾,掩在杯口忽然笑了。
「一波愁牽千里遠。頭陀雖然不知人間□□,但曉得這包肉不簡單。」空現吃得滿嘴油花,「好吃,這是正宗的北食做法,沒想到沙海來了這樣厲害的廚子。」
廚子厲害,但能看出謝蓬萊千里遠的愁緒更厲害。謝蓬萊安穩下來,繼續陪著空現吃喝聊天。
趙宜芳則在街市上四處轉悠,花巷的瓦舍裡不少人認她,便不方便隨意找柳秦桑聽琴。酒巷卻是好去處,偶爾聽聽巷議也有收穫,那句「奪錦天子門生」就是在酒樓裡聽到的。
「紫雀」的酒的確烈,能讓謝蓬萊青睞的她願意嘗嘗。趙宜芳到時裡面已到了午客最多的時候。無奈之下和人拼了桌,坐定後發現正是一個人抓著脖子喝悶酒的雲白鷺。
「看來侍讀這活計還是太散閒。」趙宜芳用眼神示意雲白鷺別聲張,雲白鷺就給她斟了杯,「下了學去找師傅悉心討教,卻看見師傅陪著個髒兮兮的頭陀在那說得興起,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