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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笳沒哭,但直愣愣地站在路邊,往後退了幾?步,把?濕透的?帽子?摘掉,冷眼看?著往來的?車。
她張開嘴,大口地呼吸,用手背抹掉睫毛上的?水。
盛笳慢慢抬起眼睛。車燈照亮了地面,雨水反射著點點光芒,紅的?綠的?,都帶著不真?實的?色彩,像是壞掉的?霓虹燈,那?是老舊科幻電影的?漠然和無序。
冰冷的?鐵皮連線著四?個輪胎,噴出尾氣。
過了一會兒,她給裴鐸打了一個電話。
嘟。
嘟。
嘟。
他沒接,被自動結束通話。
盛笳又打,盯著三米外的?馬路牙。
她在等一個答案,在跟固執地自己較勁兒,她想知道,到底是第三次水先來,還是裴鐸的?聲音先出現。
哪怕到頭來受傷害的?只有自己,她也沒有所謂。
盛笳知道自己彆扭又矯情,她信命,又信冥冥之中的?指引,好?像今天裴鐸不接她的?電話,他們?的?緣分就到這?裡了。
她足足等了五分鐘。
在準備打第三遍的?時?候,裴鐸先來電了。
「抱歉……」
他的?聲音一出來,盛笳就掉眼淚了。
雨很大,鳴笛聲時?不時?響起,能遮住她的?不堪,她緊緊握著手機,哭得?泣不成聲。
裴鐸停下要說的?話,呼吸亂了一拍,「我半個小時?前給你發訊息,但你沒回復。抱歉,我剛才沒聽?見。盛笳,先別哭,你怎麼?了?」
盛笳吸了吸鼻子?,「裴鐸,你能來接我嗎?」
她給他共享了位置。
二十分鐘,裴鐸的?車穩穩噹噹地在她的?眼前,
從市中心到這?裡,盛笳想像不出他是怎麼?只花這?麼?短的?時?間趕來的?。
她很冷,看?著他打著雨傘,擰著眉頭向自己走來,先問了一句,「你怎麼?開過來的??」
裴鐸看?到了她渾身的?水點和手邊的?行李箱,握住她冰涼的?手,「你怎麼?了?」
盛笳花了二十多分鐘,本以為已經緩和了情緒,可當再次開口時?,依舊忍不住向最親密的?人控訴委屈,「我被路邊過去的?車澆了一頭水。」她捏了捏鼻子?,撇了撇嘴,沒哭,但聲音很悶,「……那?麼?高的?水,差不多有兩米寬,澆了兩次。」
有時?候莫名襲上心頭的?孤獨總是來得?奇怪。
在無助或是受委屈的?時?候這?樣?的?情緒總會攀升到巔峰。有時?候董韻見她神色低落,也只是不冷不熱地提醒她,「這?是你自己選的?路,遇到什麼?困難,你該有準備的?。」
裴鐸將她濕漉漉的?外套脫下來,放進車內,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手臂攬在她的?腰上,將她抱緊,盛笳在他懷裡打了好?幾?個噴嚏。
裴鐸心中有疑問,但先讓她上車,「回家。」
可盛笳站著沒動,突然把?他的?雨傘拿開,傾斜在一旁。
雨水立刻打濕了他的?發梢。
盛笳抬起頭,一雙眸子?凝著倔強的?淚水,「裴鐸,如果人生要淋很多次雨的?話,你願意和我一起濕透嗎?」
裴鐸感覺到她冷得?發抖,沒有思索其中的?深意,狠狠地咬在她的?唇上,認真?地說:「我願意,什麼?我都願意。」
盛笳洗了熱水澡,換上睡衣後,裴鐸剛好?給她準備了一杯熱牛奶。
「所以……講講吧,為什麼?大晚上一個人託著行李箱?」
盛笳坐在沙發上,腳趾縮在大腿下,慢吞吞地講了一遍大致情況。
裴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