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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才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他身上。
「現在這個時間沒人來,那我也不能把你拉進女廁所吧?」裴鐸滿臉正色,然後接著道:「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裴鐸找了個附近的椅子坐下,盛笳跟著他走過去,卻有些抗拒地盯著他,且站在半米遠的地方不動。
「坐下。」裴鐸敲敲旁邊的椅子。
盛笳猶豫了一下,坐了下來,和他之間間隔著一個位置。
裴鐸先問:「你哭什麼?」
「你就要問我這個?」盛笳扭過頭,眼神閃爍了一瞬,立刻又道:「誰告訴你我哭了?」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炸毛的貓。
裴鐸低聲輕笑了一下,也不惹她,點點頭,「行,那我換個問題——我媽跟你提過那事兒了?」
「……」
盛笳一頓,幾乎是立馬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但她不肯讓裴鐸發現自己被這件事困擾多日,就問:「什麼?」
裴鐸往後一靠,也不含糊,「我媽看上你做她兒媳婦了。」
他掀起眼皮,眉骨抬起來看著盛笳,又道:「為了防止你裝傻,我再補充一句,她只有我這一個兒子。」
盛笳盯著自己的放在腿上的手指,「說過一次。」
「嗯,所以你今天跟落枕了一樣,都懶得扭頭看我一眼?」
「……不是。」
「那你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
「你什麼反應。在我媽跟你說過這事兒之後,哪怕是覺得莫名其妙,也是一種反應。」
「我、我忘了。」
盛笳掐著自己的手掌心。
「但我沒忘。」
裴鐸的聲調低下來,語氣中帶著令人覺得他深情款款的錯覺,盛笳猛地回過頭。
他側著身,正瞧著自己,只聽他嘆口氣繼續說:「你的秦老師有空就在我面前嘮叨這事兒,所以我沒法忘。」
「……」
盛笳緩緩將頭扭回來,盯著面前的白牆,一言不發。
裴鐸也許是在考慮接下來說什麼,也許是在等著她的下文,總之他的長久沉默忽然讓這段對話變得凝重和正式起來。
盛笳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再開口時,他問:「結婚嗎?你跟我。」
醫院很安靜,白織燈亮得幾乎刺眼,問句清清楚楚地傳進盛笳的耳朵中,她有幾秒鐘的心悸和絕望。
盛笳不是沒有幻想過自己被求婚的場景,甚至在愚蠢的少女時代,對方還長著一張裴鐸的臉,她有過各種夢幻的想像,但從未預見過,第一次被人求婚竟然是在距離衛生間七八米遠的椅子上。
哪怕這個問題是在他們二人一|夜|情後的清晨,也會顯得突兀,荒唐以及缺乏真誠。
更何況是在近九個月後的今天。
而裴鐸隨意將自己拉下水,踐踏一段關係,一段嚴肅的婚姻關係。
他的無所謂與她的強敏感在混合著消毒水的樓道中無聲地碰撞著。
盛笳捏著拳頭,率先敗下陣來。
手機鈴聲撕碎沉默,盛笳慢慢低下頭,第一次這麼感激母親給自己打來電話。
她慢慢接起來,輕輕地「嗯」了幾聲之後結束通話。
她在心裡長長地呼吸一口氣,然後平靜地看向裴鐸,「我媽準備回酒店,我要走了。」
第7章 貨比三家
半個月後,爺爺出院回到了朔城,盛笳重新投入了自己的規培生活。
她早上七點半出門,接近十點半才回到宿舍,忙碌得像是一個陀螺。
舍友端著盆從洗手間走回來,「你怎麼最近都這麼晚才回來?難道我一直都沒有發現,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