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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鐸思索著,從抽屜裡掏出一根煙點上。
待抽完,他得出一個結論。
——自己實在不是個東西。
當初提出問題的是自己,現在責怪人家答應的還是自己。
確實有點兒混蛋了。
他把煙滅掉,低頭笑了笑。
覺得自己大約是被婚姻折磨得快要超脫,不然也不可能學會站在盛笳的立場思考問題。
他拽了一下自己的睡褲,扭頭看向電子時鐘,發現原來已經早上五點多了。
他渾身疲憊,且汗津津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精神奕奕昂頭挺胸的大兄弟,暗自「我靠」了一聲。
這他媽都是什麼事兒啊?
裴鐸重新咬了根煙。
剛才還在夢裡和盛笳交鋒著,現在就硬成這樣醒來,弄得他好像真對自己這個所謂的「未婚妻」圖謀不軌似的。
他坐在床邊等了一會兒,見兄弟沒有偃旗息鼓的意思,乾脆站起來去浴室,用涼水解決掉一個正常男人的清晨生理現象。
吃飯時間定在了晚上六點。
裴鐸四點半做完手術沒事兒幹,又不想提前坐在餐廳裡,乾脆坐在樓道里跟人打遊戲。
他其實不沉迷遊戲,現在純屬憋屈得沒地方去。
所以過程中一言不發。
偶爾路過幾個醫學生,抱著書本喊他「裴老師好」。
裴鐸點頭微笑,展露出一雙勾人的桃花眼,絲毫不覺得自己在這人打遊戲有礙為人師表,醫學生紅了臉,羞澀地跑開。
大約二十分鐘後,樓下傳來說話聲。
樓道里涼快,時常有人會在這裡休息一會兒。
裴鐸並未在意,直到他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裴醫生現在又沒有女朋友。」
「不是說之前去相親了嗎?」
「也許沒結果了吧,你在醫院見過裴醫生的女朋友或者未婚妻?」
「沒見過,不過裴醫生在感情上又不是什麼招搖的人,你不是跟他們骨科的護士長姐姐關係不錯嘛,問問呀?」
「哎呀,那我也不好意思問這個啊?不過呢,我聽說有個北醫的醫學生挺牛的,她們科室的學姐說裴鐸破天荒地要去相親了,問誰敢去親自看看人家未婚妻長什麼樣子,結果人家姑娘二話不說就去了。」
「哇塞,真厲害,肯定心裡也喜歡著裴醫生吧,所以才不甘心呢?」
裴鐸低著頭看螢幕,明明人家聊天的物件是自己,但是手下沒停,他對別人喜歡自己這件事兒上一向是「隨便」的態度。
喜歡就喜歡唄,反正人家那天也沒在相親現場突然出現把自己怎麼著了。
互不影響,他也不認識她,挺好。
「那個醫學生叫什麼呀?哪個科室的,我下個月剛好去北醫,有空一定要拜見一下真容。」
「記不太清了……好像是姓盛,兩個字的名字……哎呀你怎麼這麼八卦呀?要是每個喜歡裴醫生的女孩兒你都看一眼,那你成天到晚什麼都不用幹了。」
「……」
裴鐸的手腕一頓,藍芽耳機響起隊友的驚叫,「我靠,裴爺你他媽在幹啥?你咋站這兒讓人砍?」
裴鐸坐著半天沒動,聽到樓下那兩個小護士推門離開樓道,才道:「網絡卡,掉線了,我不玩了。」
「這才玩了兩局,你著急幹嘛去?約妹子啊?」
裴鐸慢慢眯起眼睛,試圖回憶起那日相親在咖啡館有關盛笳的所有記憶。
但他真的差不多忘乾淨了。
就記得那天她也是來相親的。
……在門口兩人還說話來著,她崴腳了,自己還好心問她是否需要幫忙。
裴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