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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莊氏商行雖有雄厚財力,也招攬了幾名武林高手,但畢竟是平民百姓,不能豢養私兵,又哪來伏殺八十五人的兵力?
更何況,在任何人心中,都不免認為,一個行商的平民百姓,如何有膽量伏殺官府的人?
……
半個時辰之後。
天空飛來一隻白鴿。
黑衣男子取下,面色微變,低聲道:「王爺……」
陳王沉聲道:「又怎麼了?」
黑衣男子沉重道:「押運途中的三百匹戰馬,盡在中途暴斃。」
陳王驀然轉身,惡狠狠地看著他。
黑衣男子低聲道:「護送戰馬的百餘精兵,無人傷亡,也不見外敵,似是突發暴病……不過,目前來看,怕是被毒殺了的。」
陳王深吸口氣,道:「丟了八十五條人命,失了勘測水路的各項記錄,又是三百匹戰馬暴斃?」
他臉色難看,寒聲道:「要麼真是本王流年不利,要麼……有人針對本王出手了。」
膽敢公然伏殺官府的人,暗中毒殺三百匹戰馬。
這是公然挑釁於他。
對方絕非常人。
而且能做到這一點,畢竟勢力龐大,麾下精銳不少。
朝堂之上,究竟是誰瘋了,敢如此喪心病狂,莫不是要徹底撕開臉面,跟自己來個魚死網破?
「報!」
就在這時,又有人跌跌撞撞,匆匆來報。
陳王心中沉了下去。
剛有前車之鑑,他不認為這次急報,會是喜報。
「慌張什麼?」黑衣男子本想躲避一下,聽得聲音是王爺隨從,才鬆了口氣,又喝道:「進來說話。」
「王爺……」
那下人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喊道:「適才傳來訊息,運來淮安的礦石被劫,護送礦石的三十名精銳,無一倖存……」
他說完之後,忽然發現氣氛寂靜到了極點。
無論是王爺,還是那黑衣男子,俱都沉默不語,只是神色極為難看。
這下人跟隨陳王也有五年,當下心頭一跳,臉色蒼白到了極點。
此刻王爺似乎很是惱怒,如今自己再添了一件惱怒事情,以王爺一向的性情,怒到極致,指不定真會怒而拔劍,殺了自己,以洩心中憤怒。
「本王知道了。」
陳王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平靜。
只是平靜之餘,帶著些許疲倦之感。
那下人不知為何如此,但心中竟有一種劫後餘生之感,匆匆施了一禮,狼狽而去。
黑衣男子臉色微變,小心翼翼道:「王爺……」
陳王伸手入懷,丟擲一物,道:「臨行之前,皇上賜予本王可以調遣鎮南軍的兵符,憑藉此兵符,淮安境內五萬鎮南軍,都能調動。」
黑衣男子見狀,心中微驚,道:「這……」
陳王說道:「對方如此氣焰囂張,恐怕不會善罷甘休,避免下一次生變,此行一切護衛之責,便都調遣鎮南軍來。」
黑衣男子正色道:「屬下這就去辦。」
陳王說道:「調來鎮南軍,對方麾下人手再多,高手再強,也都難以再行破壞,但此事本王絕不會罷休,定要細查,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不講朝堂規矩的混帳,膽敢如此肆無忌憚?」
他話音還未落,便見一隻白鴿從天而降。
陳王的聲音驟然一滯。
他看著眼前的白鴿,竟然興不起去接的念頭。
「你來看看。」
陳王語氣稍低,似乎很是疲憊。
黑衣男子嘆了聲,還是上前去,從信鴿腳下,取過信紙,掃了一眼,陡然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