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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太后一籌莫展,踟躕起來。
是夜。
趙峋在福寧殿中批完摺子,崔海青候在一旁,準備服侍趙峋去琢玉宮。
然而不等趙峋起身,紀雲益匆匆趕了過來,說是溫氏提了條件,若要她鬆口,必須要面聖。
「皇上,溫昭媛心性堅定非常人可比。她說,她知道關於昭貴妃小產的內情……」紀雲益有些為難的開了口。
趙峋唇邊浮起一絲嘲諷的弧度。
溫氏被帶走前的那個眼神,他還沒忘了。
「備馬,去宗人司。」趙峋起身,才要離開福寧殿時,不由停下了腳步,吩咐崔海青道:「去琢玉宮告訴昭貴妃,朕今晚有事出宮,讓她不必等朕。」
崔海青恭聲應下。
宗人司。
溫昭媛雖是還未定罪,但她的罪名不輕,揣摩著皇上的聖意,她的牢房條件便格外艱苦些。
等趙峋身著便服到時,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只見身上帶著枷鎖和腳銬的溫昭媛,正坐在鋪著枯草的床板上,鐵鏈的沉重讓她有些佝僂,看起來很是狼狽。
等護衛舉著燈過來,她覺察到火光微微側了頭,看清來人是趙峋時,眼中閃過一抹志在必得的瘋狂來。
「妾身,見過皇上——」溫昭媛還想像從前一眼給趙峋行禮,卻忽略了鐵鏈的重量,竟生生的從床板上栽了下來。
趙峋讓人開啟牢門將她帶了出來,另選了間屋子。
等溫昭媛被帶來時,被屋中明亮的光線晃了眼,勉強睜開後,只見趙峋負手而立,正神色漠然的望著她。
「果然妾身所料不錯,昭貴妃的事方才能牽動您的心。」溫昭媛被人踉踉蹌蹌的帶進來,她站不住,幾乎匍匐在了地上。她抬起頭,嗓音沙啞道:「您待昭貴妃可真是好,好到令宮中所有人都嫉妒——」
趙峋望向她的目光中不帶任何感情,只讓她覺得冷。
「溫氏,若你想用苦情替自己脫罪,還是不必說了。」趙峋聲音沒有半分起伏的道:「你是個聰慧的人,若交代不出任何有用的訊息,只會罪加一等。」
「皇上,妾身願意戴罪立功!」事到如今,溫昭媛只得祭出她的殺手鐧。「妾身聽聞,昭貴妃在還是昭儀時,私自用了能產生懷孕害喜反應的藥物,假裝小產,博得您的憐惜——這是欺君罔上的罪行!」
她雖是竭力讓自己的話擲地有聲,可趙峋聞言,面上無動於衷。
「溫氏,你要知道,這宗人司中,有無數方法讓你開口。」他聲音愈發冷了下來,明明是初夏,去有種身處寒冬的陰冷。「而有些話,朕也不是非要你說出口不可。」
「皇上,昭貴妃勾結您身邊的太醫替她一起隱瞞,這是欺君大罪!」溫昭媛急了,皇上的反應跟她所想不同。「昭貴妃騙您小產,殊不知她還會不會有別的事瞞著您?」
趙峋淡淡的道:「朕和昭貴妃的事,還輪不到你操心。」
「皇上,您被真的昭貴妃騙了!」溫昭媛見狀,方才那些鎮定幾乎維持不住。「妾身知道藥方,其中有一味藥,對人體並無害,會殘存於人體內數年。若服下另一味藥,便會產生手足紅腫出疹的反應!」
「您大可以去驗證,太醫院中就有人私藏這張方子!」
趙峋面上似乎有一絲觸動,旋即他冷笑道:「溫昭媛為何得知如此詳細,莫非是你給昭貴妃下了藥?」
溫昭媛愕然。
她沒料到,皇上關注的竟是這事!
「皇上!」溫昭媛顧不得體面,哪怕她坐實了罪名,也要將阿妧咬下一塊肉來。「那日昭貴妃見紅,可小產和來癸水,是有區別的!她自己難道就一無所知麼——」
「請您驗證那張方子,就知道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