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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前浮現了程彩菲驚慌失措的臉，以及蝶衣迷茫絕望的眼睛。還有歡歡說的，這屋子裡可能並沒有四個人，她是什麼意思?程家母女不是人麼?

蝶衣是我墜落凡間之後最好的朋友，她總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為了我，她似乎可以放棄自己的一切……她的母親，甚至生命，每到我艱難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地想到她，我相信她，信賴她，視她為姐妹，連嫣都無法替代的姐妹。

可是為何，我心裡開始有了異樣的感覺，蝶衣的身份之謎，此刻越發的突顯，她說過她和程彩菲都曾經在某個仙人的指點下修行過，她們的神力都很強大，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她們到底是否真的是人，程彩菲身上的紅色粉末，以及蝶衣身上的淡藍色粉末，又是什麼?

儘管我不想去懷疑，但這念頭一旦發作，就揮之不去。

甚至，冥冥之中，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似乎有我不希望發生的事情，要發生。無計可施，只有祈禱。

重溫了一遍落碗測物的過程，我確定自己的操作沒有錯誤，正在混沌的時候，電話響起，抬頭看時鐘，已經是凌晨一點了，會是誰呢?

&ldo;雨靈。&rdo;電話那頭，是蝶衣的聲音，帶著憔悴。

&ldo;蝶衣啊，怎麼了?&rdo;我關心地問。

&ldo;今天的測試結果，你有什麼想法?&rdo;蝶衣輕聲地在電話那頭問。

&ldo;可能是測試不太準吧，我再溫習溫習天書。&rdo;我回答。

&ldo;你騙我。&rdo;她在那頭沉吟著：&ldo;你不是這樣想的。&rdo;

蝶衣太敏感了，我的心頭一陣緊縮，想要搪塞她，實在是件很困難的事情，我自知無法再隱瞞，但又不知如何對她說出我的疑問，只好繼續說：&ldo;我沒有想什麼，真的。&rdo;

&ldo;雨靈，其實……&rdo;蝶衣幽幽地說：&ldo;是我騙了你。&rdo;

&ldo;什麼?&rdo;我有點沒聽清她的話，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一道閃電劃破了夜的黑，緊跟著是一個霹靂般的炸雷，我的身體一驚，蝶衣已經掛了電話。

我去關窗，順便看了下對面大廈的十三層，燈已經關了，無鳴應該已經下班了，不知他帶沒帶傘，發了短訊息，他說他已經到家了。

大雨瓢潑而至。蝶衣到底是想和我說什麼呢?她是想告訴我，她的真實身份麼?

雨越下越大，夾雜著電閃雷鳴，窗外忽而如同白晝。我鑽進被窩裡，開著燈，翻看著天書，默背著相關的口訣。

不知過了多久，門鈴突然響起。我有些不安，這麼大的雨，會是誰呢?

開啟門，門外站著落湯雞一般的蝶衣，她穿著淡藍色的裙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ldo;蝶衣?&rdo;我忙把她拉進屋子：&ldo;你怎麼來了?&rdo;

她木木地進了屋子，我讓她坐，她便坐，我拿出乾衣服給她，她也不換，像是沒了魂兒一樣。

&ldo;你怎麼了，蝶衣。&rdo;我心裡明白，她有話要告訴我，也猜測到，那話的難以啟齒，似乎我心裡，也並不希望她說出來，像現在這樣相安無事，也沒什麼不好。

&ldo;雨靈，你從來都不懷疑我的身份麼?&rdo;她呆呆地蜷縮在沙發裡，身體瑟瑟發抖：&ldo;我和我媽媽，有很多不能解釋的事情，你難道從來沒有過疑問麼?&rdo;

&ldo;沒有。&rdo;我拉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冷戰慄，似乎在躲閃著我：&ldo;每次我需要，出現的人都是你。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