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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太小聲了,溫玉沒有聽清。「你說什麼?」這附近又沒有人,為什麼要這麼說話?
蕭懷瑾湊得近了一些,重複自己的話。
溫玉還是沒有聽清。
蕭懷瑾終於加大了聲響,但是聲音依舊像是蚊子一樣細鳴。「我剛剛在屋子裡面喝了酒,特別好喝的酒。因為很好喝,我一下子忘記留給你,自己喝完了。」
溫玉忍不住笑了,「這有什麼好神秘的?」
蕭懷瑾看到他的笑臉,湊得更近了。「騙你的。」
「嗯?」
「我怎麼可能有好東西不留給你。」
溫玉倒是不在意,「你可以一個人喝完。」
蕭懷瑾的嘴唇已經貼著他的耳朵了。
溫玉發現有濕濕的東西在舔自己的耳朵。他下意識捂住耳朵,訝異地轉頭。
蕭懷瑾乾脆將他撲倒了。
幻境如現實,現實如環境。
溫玉在慾望之境看到的場景,正在一步步朝著現實逼近。
蕭懷瑾的年歲在增長,朝廷果然因為繼承人的問題鬧了起來。
為了應對這件事情,蕭懷瑾乾脆開始燒香拜佛起來,說要將一輩子都獻給清修。
因為是冬天,溫玉早就變成了自己的原形,一隻小蛇。他躺在蕭懷瑾的懷裡,看著他把經書都拿反了,憋了半天才忍住沒有說話。
然後,白玉龍將千里之外的一半凡人一半鳳凰之子帶到。溫玉不知道白玉龍是怎麼說服他的師姐,讓自己幾歲的兒子入住東宮的。總之,繼承人的事情暫且解決了。
「等過了幾年,等皇兄等小孩長大以後,我們就讓他繼位,然
後我們去玩吧。」蕭懷瑾這麼跟溫玉提建議。
溫玉一愣,他在幻境當中,聽到過一樣的話。「好啊。」他也做出了一樣的回答。
所以才說,不是身是夢裡人,或是夢裡早有預兆。
溫玉想了想,提建議,「我們可以去蓬萊見見我的師父和其餘的兩個師兄。」
「是應該去見見的。」蕭懷瑾同意。
蕭懷瑾本來在批奏摺,聽了溫玉的話以後,立馬抽了一張白紙出來。「那我要帶些什麼過去好呢?夜明珠?玉翡翠……好像有些俗了。」
溫玉繼續以蛇的形態躺在他的懷裡,沒有阻止他想這些其實根本就沒有必要的事情。他的師父,貴有一座天下名山,什麼珍寶都拿得到。
日子過下去,不過是迴圈往復。
蕭懷瑾有一處溫泉,當春天來了,溫玉變回人形的時候,他特意邀請他去。
春天的花瓣飄落在冒著熱氣的水上面,充滿曖昧的氣息也跟著蒸發。
某年某月某日,非常普通的一天,蕭懷瑾跟溫玉並肩坐在臺階上,看著九天之下,流動不止的銀河。
蕭懷瑾的手裡拿著兩個布娃娃,一個長得像自己,一個像是溫玉。
兩個布娃娃不斷靠近,然後親在了一起。
「我要是死了。」蕭懷瑾問溫玉,「你接下來會做什麼呢?會回去蓬萊,繼續縫衣做飯嗎?」
溫玉這麼多年來,想過很多的可能性。他想過也許他可以找個辦法,讓蕭懷瑾活得更久一點,雖然再久也終有一天會死去。那麼問題也還是一樣,他在他死後要做什麼?
溫玉得出了一個結論,那是想了許久的答案。
「我就一頭撞死在你面前的牆壁吧。」溫玉淡然地說。
一面牆壁能不能撞死溫玉?這可真是一個困難的問題。
蕭懷瑾發出吃吃地笑。
因為笑得太開心,他一個沒有留意,手放鬆了兩個力道,兩個娃娃手勾著手,從九天之下落下。
「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