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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南先生，你不是要教咱倆字麼？都貓冬哩，你有功夫了，就教唄。&rdo;翁大元說。

&ldo;教，教！&rdo;南先生應承著，臉上也有了一絲喜色。

&ldo;我姑姑也說學，你教不教？&rdo;

&ldo;教，教，都教！&rdo;村姑的臉子紅了，他的臉子也紅了。

兩個拿出三塊滑石板，給了南先生一塊；他們是有備而來。

便開始教‐‐

耳 眼 鼻 舌 口

手 足 刀 剪 走

寫下這幾個字，兩個學生同時叫起來：&ldo;不學這個，不學這個，你真小瞧人，這些我們都會！&rdo;兩個學生雖然都沒上過學，看來也能識不少字。南先生有些為難。從哪兒著手呢？想了想，便寫了一個&ldo;瓊&rdo;字。

翁大元說，念&ldo;京&rdo;。

翁七妹看了看翁大元，對，念&ldo;京&rdo;。

南先生似乎找到了感覺，就又寫了一個&ldo;琅&rdo;字。

翁大元說念&ldo;良&rdo;；翁七妹說，對，念&ldo;良&rdo;。

南先生便樂了。他知道該怎麼教他們了。&ldo;那麼，咱們就從王字旁的字學起。這&l;瓊&r;，不念&l;京&r;，而念&l;窮&r;；這&l;琅&r;，不念&l;良&r;，而念&l;狼&r;。&rdo;

兩個學生就樂。&ldo;窮&rdo;、&ldo;狼&rdo;，&ldo;窮&rdo;、&ldo;狼&rdo;地叨唸幾遍，說：&ldo;記住了。&rdo;

再問意思，都搖頭。南先生就分別在二人的滑石板上寫下：

(1)美玉。

瓊

(2)美好的。例：瓊漿（美酒），瓊樓玉宇。

(1)（琅玕\）（玵，讀&ldo;竿&rdo;）美石。

琅

(2)（琅琅）玉石相擊聲。比喻清朗響亮的讀書聲。例：書聲琅琅。南先生的記性真好，把《漢語小詞典）上的詞條，都寫下來了。他便逐條解釋。

&ldo;噢，原來是兩塊好石頭！&rdo;兩個學生驚嘆。

南先生不僅逐詞條解釋，還一遍一遍地解釋，總怕兩個新開蒙的學生記不住。他兀自認真著，兩個學生卻不耐煩了，&ldo;南先生，甭再講了，都記住了！&rdo;

南先生一笑，接著又教了兩個別的帶&ldo;王&rdo;字旁的字，沒講幾遍，依然聽到了不耐煩的一聲&ldo;都記住了&rdo;。他們是嫌南先生講得慢。

南先生撂下兩個新學的字，猛地回去問剛才那兩個字的讀法與詞義，兩個學生竟毫不猶豫毫無遺漏地講了出來。南先生驚嘆不已，兩個學生都智力不俗，真是兩塊好石頭！

聰明的山裡人便給他的心中增添了一分喜悅，便有滋有味地教了起來。一個晚上，就教會了二十多個&ldo;王&rdo;字旁的生字，他便喜悅不已，躺在床上還反覆地回味。他覺得，在自己枯槁的生活裡，出現了一線生機。

就這麼教了一段日子，兩個學生掌握了很多字；那報紙上的大部分文章，均能磕磕絆絆地讀下來。後來，兩個學生已不滿足於這樣的教法，要他教整篇的文章，他們好多理解些意思。他手頭沒有現成的課文，報紙上的文章，因為有令他憂傷的特有的味道，他又不願意選用，便選了那冊戲文《哭眉阝子》。

課文的選用，使他的兩個學生發生了分化。

翁七妹是唱過那戲的，人物、劇情和唱詞都熟得很；南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