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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夏僵住:「你——說什麼?」
那是南夏十歲時發生的事。
當時南愷在業內只能算小有名氣,夏慕卻已經是成名的大畫家。
兩人琴瑟和鳴,感情很好。
那也正是傾城憑藉抄襲一躍成為服裝快銷行業龍頭老大的那幾年。
南愷設計的作品頻頻被抄襲。
當時國內相關版權法律還不完善,打官司費事費力費錢又不討好,南愷懶得理這些抄襲者,夏慕卻看不慣他作品被抄襲,堅持替他打官司。
那會兒她正好在畫畫上出現了瓶頸,南愷認為她忙點兒別的換換腦子也好,就同意了。
某次開庭前,她忘記帶了他的手稿當證據,急急忙忙地回來取。
那時國內的道路也不像如今這麼完善。
郊區有個路口沒有攝像頭,有個大卡車剎車失靈,直接闖紅燈把她撞進了道路旁的綠化帶,導致她當場身亡。
南愷語氣剋制不住地激動:「如果不是因為顧曾抄襲,她怎麼可能會出事?你又怎麼會那麼小就失去媽媽?」
南夏聽得渾身發冷,記憶裡夏慕模糊的面容又彷彿逐漸變得清晰。
媽媽抱著她,哄她睡覺,放在她腰間的手似乎還是暖的。
第二天放學回來,她就再也沒見過母親。
南愷也變得極度沉默和陰鬱,晚上還會抱著她哭。
很久很久,兩人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那陣子除了料理夏慕的後事,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抄襲的官司上。
但最後還是因為證據不足輸掉了。
後來他成了國內設計師的第一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高階服裝設計領域封殺傾城。
所以直到他出國,傾城才終於得到機會,開始涉足成衣領域。
南愷說:「本來我不想給你壓力,也不打算再讓這件事影響你。但是——」他斬釘截鐵地說,「你絕對不能在那個男人手底下工作,也絕對不能再跟那個男人的兒子在一起。」
南夏恍惚了幾秒。
這短短的幾秒彷彿被無限拉長。
她很快就做了決定:「我設計的這個系列已經在打版了,等收完尾我就立刻辭職,離開傾城。」
南愷鬆了口氣:「好。」
南夏握緊了手機,聲音都在抖:「但是爸爸——我不想離開顧深。」
南愷頓住。
很長的時間,他都沒有出聲。
南夏幾乎能想像到他的情緒。
她哽咽道:「爸爸,這件事情顧深是無辜的,他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他……」
一時之間,她幾乎是傾盡所能,想把顧深所有的好都告訴他。
但在聽到手機那頭無盡的沉默後,她又忽然說不下去。
她想說當年的事是因為道路沒有監控,是大卡車司機的責任,傾城就算有責任也只能怪顧曾,怪不到顧深頭上。
但這樣的話,對南愷來說也許太殘忍了。
她最終停了下來,只是無力地喊了句:「爸爸。」
南愷沉默片刻,終於開口了。
他很平靜地說:「那我只能當從沒有過你這個女兒。」
南夏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爸爸。」
南愷沒再說什麼,把電話掛了。
南夏知道他這次是認真的。
他說這句話時的感覺,跟上次那種氣話的狀態,完全不同。
她一顆心抽疼得厲害,伏在床上,看著手機忍不住小聲哭出來。
溫暖的手覆在她後背。
她抬頭。
顧深穿著浴袍,頭髮上還滴著水珠,半蹲著身子在床邊兒,唇抿成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