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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剛著天滿滿地變得更暗，然後再慢慢調亮。

於是他就倚著牆微微閉上乾澀的眼，就權當做是他的睡眠。然後傳宮人進來，洗漱完畢後，天已大亮，長袖還沒有回到偏殿。

於是日頭漸漸升到最高處，他坐在鏡子前，旋開口脂，在自己乾燥的唇上慢慢點上。

初晴曾問是不是他的口脂不好使，怎麼這麼久了，他的唇還是這麼幹燥呢？要不要換一種呢？

他笑著點頭，可是還是照常用著。

鏡中塗上口脂的唇微微潤澤，便是恰到好處的誘惑。他放下盒子，微微勾起一個溫文的笑容，然後起身朝正殿走去。

床榻已經被收拾的整整齊齊，半點看不出昨夜如何。初晴正坐在鏡子前比劃著名要用那個首飾比較好，卻不見長袖。

她的妝容已經畫好，卻獨獨缺了一雙眉毛等著他來畫。

寧彌輕車駕熟地拿起眉筆在她的眉上稍稍比劃了一下，便開始給她畫眉。

&ldo;別動，待會兒再挑。&rdo;他輕輕呵斥了一聲，初晴吐吐舌頭，還真的把手裡的珠翠一扔，乖乖地不動了。

瞧這架勢，就不像是入宮。別人入宮，那是恨不得從頭裝扮到腳趾頭，獨獨初晴把入宮當吃飯似的沒事就走走，隨意到就是妝有時候都懶的畫，更別說是好好挑首飾了。

&ldo;今兒要去哪啊？&rdo;

初晴撇撇嘴，&ldo;今兒才算是知道了本宮的奢靡了，挑了半天，想要挑幾隻素淨一點的簪子都找不著。&rdo;

寧彌就覺得好笑了，邊給她畫著另一道眉邊道：&ldo;你素知道素淨的首飾襯不起你，底下人伺候你這麼久了，自然知道哪些東西能給你收在梳妝檯，那些東西隨便找個地扔了就是。這素淨的首飾指不定在庫房哪個旮旯裡頭蒙塵呢。況且，你要那些做什麼？&rdo;

&ldo;自然是戴了。&rdo;

寧彌的眉給她畫好了，就看見她又在翻翻撿撿。寧彌於是也幫著她一起翻，倒還真的從盒子裡翻出一個雕著曇花的木頭耳墜，看起來新穎，但細細看手藝卻是比不上皇宮匠人的，像是民間製造的，竟然和這麼多出自名家之手的首飾混在一起，也算是它的造化了。

寧彌把耳墜在她的面前晃了晃，笑得促狹：&ldo;什麼人那般小氣，拿市井裡的小東西來收買殿下？&rdo;

初晴微微一怔，然後微微一笑，&ldo;是挺小氣的。不過今天倒也合適。給本宮戴上吧。&rdo;

寧彌只當她也不知道怎麼有這麼個東西在，便給她戴上了，&ldo;今兒是要去哪兒，打扮的這般？&rdo;

初晴拿著另一隻扭金絲的在頭上比劃了一下，&ldo;許久沒去坊間走走了，今兒天氣不錯，打算微服私訪來著的。&rdo;

&ldo;還真別說，戴上去倒像是和曇花墜子一套兒似的。不過京裡認識你的人不少，就是你打扮得再像普通人家的小姐，也沒有用。&rdo;

初晴摸摸耳邊的墜子，左右看了看鏡子，&ldo;見過本宮的大多是權貴，今日我們往京裡西面兒去，那邊住的九成九是普通百姓。&rdo;

&ldo;我們？&rdo;

初晴白了他一眼，&ldo;莫不是讓本宮自己去？你也不擔心那些刁民覬覦本宮的美貌？&rdo;

寧彌就無語了，&ldo;你出門什麼時候不帶林湛了？&rdo;

&ldo;那你去不去？&rdo;

&ldo;去。&rdo;

初晴又白了他一眼，&ldo;那你前面還膩歪什麼？&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