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第1/2 頁)
反正對她來說,隨便怎麼都沒差別也沒什麼值得挑剔。日子挺好的。
一生到現在,只有兩件是自己做的主。一件是嫁什麼人,二件是從夫家逃走。
現在,她不能再過得且過了,也沒有人能告訴她要怎麼做。
蘇世黎靜靜地,好久,才開口說&ldo;我先治好病,然後便回家了。&rdo;現在她自己走動都困難,別說其它的事。只要能走好,她就得立刻去查陰陽佩這件事。
青年點了只煙,問:&ldo;回哪個家?&rdo;伸手開車窗。夜風撲面吹過來,撩起了蘇世黎的頭髮,讓她臉皮頓時發緊,整個人好像都更清醒了幾分&ldo;回蘇家。&rdo;她得立刻去求證那個聲音的話,結束這一切。
青年奇怪:&ldo;曹家的事你打算怎麼辦呢?&rdo;
蘇世黎有些心不在焉。這件事有什麼要緊?總之自己馬上就不在這兒了。現在的一切,就像一陣煙,被風吹散無足輕重。
她也不在意禮節與什麼男女之防,靠在那裡,一隻手從包裹著自己的被褥裡伸出來,袖子滑到了手肘,露出白玉似的胳膊。
青年移開視線,說&ldo;我以為你會恨曹家的人呢。&rdo;她現在的表情稱得上平靜。
蘇世黎一點也不隱瞞&ldo;他們是該死的。&rdo;她只是,不願意把絲毫的精力浪費在恨這些人身上,她得快點恢復好。
過了一會兒,她因為疲倦便昏睡過去。
這一天實在太累了。
青年叼著眼,眯眼看著後視鏡裡映出來的蘇世黎。
她與他那天晚上看到的似乎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那天夜裡,她步子小而慢,哪怕氣急惶惑可也不肯失風度,怎麼看都像是從仕女畫上走下來的古典美人,全身上下都寫滿了謹慎與端莊,不肯對陌生人流露出自己的情感。
可現在的她,彷彿已經撕掉了一層皮。完全不在意別人的視線與看法,把憎惡與憤恨、漠然都寫在臉上,可卻似乎並不真正關心自己身上正在發生的這件大事。
不可否認,蘇世黎是一個美人。與他在國外看到的美不同,與那些他在國內看到的美也不同,她是複雜多變的,身上有著各種相互矛盾的氣質。彷彿誰也不能真正明白她在想什麼,她是什麼樣的人,她到底是愚蠢還是聰慧,到底是善良還是邪惡。
車子開了好幾個小時,才到省城。雖然是半夜裡,但街上燈火通明,古色古香的木樓,到處卻都用的電燈,不知道從哪裡傳來音樂聲,還有車夫拉著大笑的男男女婦在街市上呼嘯而過。臨街的鋪面都有彩燈招牌。
路上時不時有六個成行,穿著著噌亮甲冑的衛軍。他們腰裡照制是懸劍,但背後卻背著□□――整個城市的矛盾之處,在這些巡邏的衛軍身上完全體現了出來。
四樂醒過來,驚奇地看著這一切。
不知道什麼時候昏睡過去的蘇世黎有些意識的時候,已經到了省城的西醫院。
她體力有些不濟了,半夢半醒,只隱約聽到有人在說話,四樂在回答什麼,有人抱著她在白晃晃的走道里前行。上上下下,好久才安定下來。還有什麼東西在她胳膊上紮了一下,整個胳膊像是被冰冷的蛇纏住了,它吐著信子,盤旋而上,在她身上遊走。她想叫人來,快把這蛇趕走,但身上很快又暖和起來了,那條蛇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等她完全醒來時,入目的是白得發亮的牆壁,明亮的玻璃窗外綠蔭蔭的大樹。室內是安靜的,室外有人走動的聲音,還有此起彼伏的說話聲。匆匆忙忙。鼻端有奇怪的味道,不至於刺鼻,可也並不好聞。
她扭頭,向上蓋著白色的被褥,褥上寫著&l;xx省府皇賜國立醫院&r;五個大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