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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的是一位氣質清雅的婦人,眼角雖然已經有些細紋,但看得出保養得還算得當。
不過在阮陽看來,這位婦人眉間凝聚著一團十分明顯的黑氣。
他不能確定這次不是自己的錯覺,於是悄悄跟肖先生提了句。
肖先生投過來的視線有些奇怪,像是經歷了一番深思熟慮,半晌朝他伸出手。
阮陽下意識閉了下眼,感覺肖先生柔軟的指腹在他眼皮上摸了摸,動作輕得像羽毛撓過似的。
「那是煞氣。」肖司明解釋完,聲音低沉地問,「你能看見了?」
阮陽聽不出他的情緒,也不知道這算好事還是壞事,乖乖地點頭道:「能。」
說完他小小聲問道:「能看見是不是證明我變得比之前厲害了呀?」
「嗯。」
肖司明心說,這證明你體內的靈力正在自行衝破封印。
得到了誇獎的阮陽笑容特別甜,臉頰上兩個酒窩窩深深地陷下去。
衛瑄看見了,在兩人身後犯嘀咕:「有這麼開心嗎。」
不過他想,要是哪天肖司明破天荒地誇他一句,他也是要去興奮地買張彩票來刮個獎的。
屈昊林向婦人介紹道:「太太,這幾位是上次為我們家驅邪的大師。」
接著又向肖司明等人介紹:「這是曹太太。」
曹太太和她丈夫不一樣,並不是很相信鬼神之說,對這些上門來驅邪的道士也都是保持將信將疑的態度。
而肖司明憑著一張臉,幾乎在開門的一瞬間就讓她放下了戒備。
「進來吧。」她面上的愁容略有減輕,側身讓出一條道。可以看見,她身後是三個圍著祭壇作法作到一半的道士。
聽到門口傳來動靜,煙霧繚繞中,那三個身著道袍的道士看似不為所動,實際上其中一個年紀較小的已經偷偷睜開眼,斜著眼睛打量了一番來人。
他壓低聲音,警惕地說道:「師父,來了三個人。」
中間那個長眉短須的老道士緊閉著雙眼,聞言詢問道:「不慌,你說一說,他們各自作何打扮?可有帶法器?」
小道士一邊偷偷打量,一邊回道:「他們三個全都沒有帶法器,而且三人都穿著便衣。」
他這麼一描述,老道士心裡就有了底。
老道士姓邢,是本地混得還算有名氣的大師,曹衍忠這次花了高價親自請他過來,就是希望他能夠捉拿一直以來困擾自己一家的厲鬼。
然而除了他兩個徒弟,誰也不知道,這位邢大師給人看相基本連蒙帶猜,偏偏他研究過微表情學,每次都猜得精準到位。
但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本事,他有通靈之體的天賦,通常去到有錢的人家驅邪,都是仗著自己能夠通靈,和那些糾纏不休的孤魂野鬼好一番商議,野鬼只要不再糾纏主人家,他回去就給野鬼們多供些元寶香燭。
說白了,他充其量就是個玄學上的半吊子,行走江湖主要靠的還是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專門騙些有錢的冤大頭。
正規的道士都是入了道協的,想請都得去知名道觀裡請的。邢大師雖然沒有能夠入道協,但也有自己的道觀,而聽曹老闆說,這幾個人是什麼事務所裡的,他自然而然地將肖司明視作了跟自己水平相當的同行。
不過聽說他們連法衣都沒有,想來只是剛剛摸到點門道,連基本的規矩都沒搞清楚就等不及出來賺錢的小白。
這樣一想,邢大師的脊背挺得更加直了幾分,在肖司明等人進門的工夫,睜開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表情高深莫測地看向了一旁一臉緊張的曹衍忠。
曹衍忠被他凝重的表情搞得壓根顧不上剛進門的肖司明瞭,喉結動了動,緊張地問道:「大師,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