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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想要的誇獎,阮陽臉上卻騰地泛起熱意,手指在枕頭上扣了半天。
肖司明聽著聽筒裡傳來的淺淺的呼吸聲,有些後悔打的是語音。
剛剛應該直接按影片聊天才對。
阮陽抿了抿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兩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一會兒,直到房門外傳來阮母起夜的動靜。
阮陽像個生怕被家長發現早戀的高中生,嚇得趕緊伸手熄滅了床頭燈,然後把被子裹得更緊了一些,小聲對著電話那頭說道:「肖先生早點睡呀,晚安。」
直到肖司明那邊傳來一聲晚安,他才結束通話了電話。
黑暗的房間裡,阮陽一頭蜷曲的小捲毛被自己折騰得很蓬亂。
他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頰,一時間也分不清這是被悶的還是單純因為肖司明剛剛的那通電話。
阮陽把手機像丟炸彈一樣丟到床尾,不去想那個電話,閉上眼睛,嘗試入睡。
這只是小長假的第一天,明天他還得去學校觀看旅遊社的話劇表演呢。
半小時後,他在床上橫豎調換了個方向,然後像個毛毛蟲一樣裹著被子從床頭滾到床尾。
最後,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撿起了床尾的手機,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他只是想看看現在幾點。
時間是晚上十點二十三。
通知裡面沒有新訊息。
好煩噢。
為什麼假期才過去一天啊。
阮陽把手機一丟,重新縮回被子裡,自暴自棄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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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阮父阮母照常去上班。
阮陽在家門口的超市逛了一圈,買回來不少食材,然後做賊似的摸進廚房。
在一陣乒桌球乓拆炸彈一樣的動靜中,買回來的食材最後變成一坨坨無法辨別的東西,一起進入了樓下的垃圾桶。
阮陽丟垃圾的時候還在想,也許他應該把這些東西丟進有害垃圾裡。
阮母上完班回來,十分意外地發現廚房的廚具煥然一新。
她正要找阮陽問話,阮陽就撲了過來,神神秘秘地塞給她一張黃紙:「媽,你不是要去打牌嗎?把這個帶上。」
阮母看著手裡的符咒:「……」
她在出言教育孩子不要迷信的邊緣徘徊。
阮陽卻背著書包走到了門口,說道:「我去學校一趟哦,今天學校舉辦元旦文藝演出。」
阮母:「……早去早回。」
罷了,或許該聽聽阮力實的話,尊重一下兒子的職業。
但是這種東西……她低頭看向手中相貌平平的黃色符紙。
真有那麼玄乎?
阮母嘴角抽了抽,雖然內心並不怎麼相信,但出門赴約的時候,還是鬼使神差地,將那張符紙放進了錢包裡。
對於阮母和她的小姐妹來說,牌桌上是最能聯絡感情的。
大家討論的話題其實大多離不開家庭,主要還是圍繞著孩子。
這桌聊李大娘家的兒子考上了公務員,那桌聊張大媽的女兒成功讀研。
總而言之,牌桌即是戰場,除了牌技上的切磋,更多的是這種微妙的攀比。
阮母今天身上穿的大衣,就是阮陽昨天帶給她的禮物之一。
眼尖的小姐妹一眼就看出這大衣價值不菲,開口就道:「文慧,這是你們家老阮給你買的跨年禮物?」
阮母順著她的眼神,反應過來她是在說自己這身衣服,笑道:「他哪有那麼浪漫,這是小阮給我買的。」
一句話甚至引來了旁邊那桌人的注視。
阮母但笑不語,在這種時候,秀兒子比秀老公還拉仇恨。
果然,片刻後有人酸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