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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沿著細沙車道,駛上一處小坡,向左轉折,停在一排幽靜的木屋前。江濤一見這“聽泉居”倚山而建,小橋流水,竹籬朱門,清幽雅緻,頗富鄉村情趣,心裡早已滿意。燕玲陪他緩步入屋,一面吩咐車輛和護衛們退去。
木屋共分五間,三明兩暗,佈置雅潔。門前一灣小溪,橫架竹橋;這情景竟跟江濤故鄉依稀相似。臥房中,一切應用物品都很齊全;另有一間書房,藏著滿櫥古書。
江濤欣然問道:“這兒以前好像有人住過,是麼?”
燕玲默默點頭,漫不經心從鼻孔裡“晤”了一聲,卻答非所問道:“你看看還缺少什麼,待會好叫小鳳替你送過來。我想,把鳳丫頭就留在這裡侍候,也許會使你方便些……”
江濤忙道:“不必了,有江富在已經足夠了,萬萬不可勞動鳳姑娘廣說著,順手從書櫥中取出一本古書;翻閱數頁,脫口讚道:“都是難得的珍本,而且每頁皆有批註。那原住此地的主人,想必是位滿腹經綸的飽學之士,可惜無緣一見!”
他只顧讚賞羨歎,急然發覺燕玲痴痴立在窗前,斂眉凝思,似有無窮心事。
江濤跟她相處雖僅短短三數天,卻深知這位“小燕兒”性格明朗爽直不亞鬚眉,為什麼在知道自己住入“聽泉居”以後,竟像完全變了一個人,處處顯得愁思懨懨了呢?正自不解,燕玲突然轉過身來,神色凝重的道:“有句話,我想問問你;請你告訴我實話,你真的會不會梵文?”
江濤怔了一下,笑道:“在下從十三歲起研習梵文,並非虛假,難道姑娘疑心我跟古云飛一樣……”
燕玲用力搖著頭道:“不!我相信你不是奸細,但——假如你真的不會梵文而是一個奸細,或許反而會好一些……”
江濤詫道:“我不懂姑娘的意思!”
燕玲長嘆一聲,說道:“這間木屋中,曾經先後住過三位飽學通儒;他們都是精通梵文的人,也是被咱們天心教重金禮聘來譯解那部梵文秘本的。可是,就在他們將要開始譯述工作時,卻都莫名其妙的暴卒而死。”
江濤駭然一驚,道:“此地戒備森嚴,竟然也發生這種事?”
燕玲苦笑道:“誰不是這樣想呢,但怪事接二連三發生,當然是教中出了內奸。老菩薩曾為此大發雷霆,連殺了三個錦衣護衛統領,卻始終沒有查出兇手是誰。”
江濤惶然遭:“這樣說來,在下生命堪虞,貴教根本無法保障在下的安全了?”
燕玲沉吟半晌,突然淺笑道:“你也不必太害怕,自從第三次出事之後,戒備已比從前更為嚴密,況且現在金線統領黎元申又是個精明幹練的人。而我師兄就住在離這兒不遠的‘弄梅山莊’,如有變故,也可以就近馳援;或許這一次不會再出事了。”
江濤心念疾轉,又問道:“從前三位譯書人都是怎樣被害的呢?”
燕玲道:“一位死在床上,全身找不到任何傷痕;一位吊在屋後梨樹上,看起來好像是自殺的;還有一位倒插在小溪爛泥裡,生前已被人割斷了喉管。”
江濤機伶伶打了寒噤,咋舌道:“好毒辣的手段……”
一語未畢,窗外突然出現一條人影,燕玲揚目嬌叱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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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沒有父親的人
聽泉居自成院落,竹籬之外,有一座人工堆砌成的假山;山下則是一片花圃,繁花似錦,散發著陣陣幽香。那人影仁立在假山頂上,斜陽餘暉恰好將他修長的影子投映在木屋窗前——那是一個瘦削的少年,大約十七歲不到,一身紅衣,眉目英俊;只是面色蒼白,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顯得甚是冷峻。
燕玲噓了一口氣,揚手招呼道:“原來是師兄,把我嚇一大跳!
紅衣少年沒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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