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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琅大怒:&ldo;真是豈有此理‐‐&rdo;
她推開身前人,提了刀便往外走,步子邁得極大。
江琮在後面溫聲提醒:&ldo;夫人可還砍得準?&rdo;
泠琅一聲不吭,手中雲水刀猛然出鞘,看也不看地朝右手邊揮去‐‐
桌案燈燭應聲而滅,那半寸燭芯被生生斬斷,周遭瞬時陷入黑暗。
江琮低笑一聲,也披上外袍,拿了劍在手裡,跟著氣勢洶洶的少女邁出門去。
一推開門,走廊暗淡無光,大堂寂靜悄然,櫃檯意料之中的空無一人。
泠琅居高臨下地環視一圈,心中無名火燒灼得更加旺盛了。
區區媚藥,她並不放在眼裡,江湖上盛行的那幾種在她內力面前完全不夠看。什麼嬌喘吁吁四肢酥軟,毫無本領的尋常人中了招才會這樣。
她當下雖有些不適,但什麼也不做,只好好睡上一覺,它也能自行消退。至於所謂&ldo;必須陰陽調和否則爆體而亡&rdo;,更是天方夜譚。
泠琅咬緊了唇,手臂抬起,將刀刃橫於胸前,順著樓梯一步步往暗色中去了。
她自己瞧不上是一回事,陰溝裡翻船又是一回事。因為藥物引誘,害得她對王八夫君心猿意馬一晚上,就更惱火了。
最最可惡的是,明明知曉是藥力作祟,但他立在自己身後低語時,那止不住的心顫和渴念,簡直讓她氣急敗壞!
思及此,泠琅幾乎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那店小二拖出來,用刀尖逼問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樓梯已經下盡。
她矮身靠於牆角,往身後瞥了一眼,只見暗淡之中,青年身形輪廓隱約可見,那把劍也已出了鞘。
哼,還算懂事,她別過臉,小心翼翼地探頭,往轉角處看了一眼。
那扇通往後院的門扉是開著的。
擺了明的請君入甕,泠琅自然沒這麼傻,眼神一掃,見身旁貨架上排列著幾罈子酒,那封頭紅布鬆鬆垮垮,倒是可以一用。
還未動作,身後一隻手伸出,往那酒罈子上一揭,紅布被輕鬆取下,遞到她手邊。
泠琅又在心中哼了一聲:勉強機靈。
接東西的時候,雙方手指有一瞬間的相觸。泠琅一邊悄然抖開,一邊漫不經心地想,他的手還有些燙。
果真是中了藥?不中用。
她默然瞧著門扉,瞅準了方位,抬臂往那片黝黑中一扔。
用了點巧勁和內力,紅布飄飛而出,如活物一般輕敏靈活,乍一看,就如一道鬼祟人影‐‐
噗的一聲。
有寒芒閃過,精準刺入紅布之中,像一滴露水於高空墜落,快得沒有一絲痕跡,難以捕捉。
但泠琅一直在等待這個痕跡,她早已斷定它會來。
在紅布飄落委頓於地的那一剎那,她已經閃身而出!
夜空之下,刀風比刀影更快,循著寒芒激射而來的方向,少女揚刀揮砍,瞬間斬破層層暗淡!
殘月伶仃,這處狹窄昏黑的小院,被一柄刀背映得雪亮。
同時映亮的,還有院中老樹之上,一個錯愕驚慌的瘦小身影。
他扭腰一避,生生躲開了這道刀氣,還未平定,卻聽足下傳來樹枝崩裂聲響,低頭一看‐‐
一個青年站在樹下,手中提著柄劍,是他將他賴以藏身的枝幹一劍斬斷。
來不及過多思考,樹上人足尖往樹幹上一點,借力彈起,往屋簷之上飛躍而去。
&ldo;跑什麼?&rdo;泠琅喝問,&ldo;住店費不要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