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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月不是那種天生討喜的小孩,雖然家境優渥,可是她沒有安全感,需要人陪著,對喜歡的人很黏,對討厭的人,就會拒之千里。
「手。」他站在陰影裡,說。
言月她方才從走神中陡然驚醒,掛飾鋒利的邊緣刺破了她的指尖,血珠從創口爭先恐後流出。
「沒事。」女孩低聲說,去兜裡翻了紙巾,紙巾很快被染紅。
她很喜歡逞強,從小如此。發燒近四十度的時候,也還會迷迷糊糊地安慰人:哥哥,我好像好了,腦袋已經不疼了,飄飄的。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去了,言月坐在石凳上,怔仲地看著許映白修長的背影。他從藥店出來,給她買了創可貼,碘伏和棉簽。
她聽他接了個電話,對電話那邊輕描淡寫說,「不去了。」
許映白的手生得很漂亮,和他的人一般,都像是造物主無法再重來的傑作,倘若把人比作作品。他天生就擁有上天的垂青,自己卻對這些都無比漠視。
左手的虎口處,有一道細窄的傷痕,像是美玉上的瑕疵。她對許映白避之不及,這次是她第一次看清楚他的手——除去在那年那個荒唐的夢裡,她記得這雙手。
言月腦子亂鬨鬨的,耳後通紅,她後退了一大步,差點摔倒。
許映白什麼也沒說,那雙凝冰般漂亮的眼,安靜地看著她。他放下棉簽,隨後,把藥放在了石桌上。
他走了。
言月背起吉他,搖搖晃晃往宿舍樓走去。
言月高中畢業後,決定去和秦聞渡表白。
那天晚上,她一字一句,在燈下,寫著給秦聞渡的告白書,寫得很認真。秦聞渡一直陪著她,他是在她身邊,對她好,會給她帶來溫暖的人,也是言月最信賴的男人。理所當然,也會是她未來的伴侶。
她感謝秦聞渡一直在她身邊。
也是那天晚上,她刪掉了許映白的號碼,更準確的說,不止號碼,還有所有和他的聯絡方式。
許映白那時候已經出國了,他放棄了保送名額,高中畢業便出國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那時為什麼要這麼做,雖然有許映白號碼,可是她極少極少聯絡他。
天氣一天比一天炎熱,秦聞渡的訂婚宴日子也越來越近。秦家這場家宴上,秦聞渡即將到來的訂婚宴自然也是全場重點。
「等結婚了,看你們什麼時候可以快點讓我抱上孫子。」秦志鴻樂呵呵說,「到時候你媽也會從美國回來,幫你們看看孩子。」
「月月還才剛準備進大三呢。」秦聞渡說,「也不用媽帶,到時候有月嫂和保姆。」
「大三有什麼,休學一年就行了。」秦志鴻笑呵呵的,「年輕些生對身體也好些,恢復得快。」
秦志鴻是這個意思,男人成家立業,在什麼樣的年齡做什麼事情。如今,秦聞渡事業已經走上正軌,可以考慮生孩子的事情了,秦老爺子目前還沒有孫子,他們當這個先吃螃蟹的人,自然會好處不會少。
大家都對這樁婚事很滿意,秦聞渡想起言月最近對他的態度,心裡也燃起煩悶,這天是週五晚上,按慣例是他們約會的日子。
秦聞渡不知道言月在不在,原本準備吩咐司機往別苑開,半路卻還是叫司機拐了個道。
……
言月不覺得自己是個很堅強的人,她從小缺少親情,在別的方面就需要彌補,好在她的朋友都對她很好。
唐姜和她認識很多年了。
「情侶之間都是互相遷就。」唐姜和她說起自己的戀愛,「總不可能有事事合拍的情侶,喜歡一個人的話,當然就會包容。」
「姜姜,我覺得我已經是個很幸運的人了。」言月趴在窗臺,看著外邊月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