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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不不是全都順心的,比如她的底子太差,兩個青苗班的學子加起來,都沒有她這種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的,她還是基本聽不懂先生在講些什麼,那些算數課對她更如天外來音,饒是她課下已經十分勤勉地請教先生,收效依舊甚微。
她託著腮,死命盯著書,恨不得要盯出花來。
幾個學生笑鬧著進來,她思路被打斷,下意識皺了皺眉,也沒說什麼。
其中一個忽然停下動作,臉上五官都皺在一起,拼命抓撓自己的脖子肚子:「突然好癢啊。」
那些和他打鬧的學生圍上去探看:「該不會方才被什麼蟲子咬了吧?」
「啊!不是蟲子,好像是水瘡!」
其中一人大叫,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家都驚恐地看著那個得了水瘡的學生,紛紛向外跑。
那個學生呆呆地看著大家,有些不知所措。
水瘡雖然不如天花兇險,但傳播力卻不比天花小,尤其愛在孩童之間傳播,得了水瘡的孩子會渾身長滿水泡,奇癢無比,若是不精心養著,會留下醜陋的疤痕。
學院得知訊息,連忙讓兩個青苗班的學生回家,又燒艾焚香,以防水瘡在學生之間蔓延。
姜月剛上了沒幾天學,便又帶著她那堆零碎兒放假了。
聶照得知是學院出了水瘡,他這個年紀也不安全,急忙把姜月拎出去,燻了許多艾草才放她進門。
姜月嗆得咳嗽,晚飯沒怎麼吃,夜裡睡到一半,嗓子幹啞,摸黑給自己倒水,不想手一抖,杯子滾在地上,聶照應聲眯著眼睛,半睡半醒看了她一眼,表情登時冷了。
他喊她的名字,姜月呆呆地回頭,聶照仔細借著月光打量,匆匆點了燈,見她臉頰酡紅,再挑起她的下巴,脖子上果真突兀多了幾個紅點。
「癢不癢?」
原本是不癢的,但經他這麼一提醒,姜月當真覺得癢起來了,忍不住抬手想搔患處,被聶照一把按下。
「抓破臉留疤。」他手背貼在她額頭上,果真微燙,是發起了低燒,是水瘡無疑了。
她原本身體就孱弱,跟著他,雖是吃喝不愁了,但也沒補上底子,他下午一直掛心水瘡之事,如今夜裡發起來了,他反倒放心許多。
夏夜炎熱,窗是大開的,涼風徐徐穿進狹小的房間,聶照連忙將門窗緊閉,把她推到床上,生了水瘡,不能吹風不能見光也不能見水。
姜月還是迷迷糊糊,不太懂發生了什麼。
「你生水瘡了。」他解釋。
姜月一聽,扁起嘴,作勢要哭,聶照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的臉利落掰向房頂:「眼淚別掉下來,沾水留疤。」
「三哥我會不,會傳給你?」姜月深吸一口氣,把眼淚憋回去,眼巴巴看著聶照,「你出去吧。」
三哥生得那麼好看,若是留下疤,就不划算了,連她都會忍不住心疼的。
「我?」聶照遲疑,她以往不知道生得什麼模樣,但現如今,那雙眼睛還是極為好看的,黑白分明,向上一抬,淚汪汪望著人的時候,已是我見猶憐,讓人心軟。
他抿了抿唇,鬼使神差說,「我年幼時候生過了,不會再生。」
「真的嗎?」
「真的。」聶照斂眸。
姜月身上也癢,作勢要搔,聶照握住她的手,摁下來,本想瞧瞧裡面生沒生水瘡,幫她取點藥,但忽地想到她雖然還是個小豆苗,但結結實實是個女兒家,他此舉不太合適,便只幫她整了整衣裳。
「不許動!留下疤有你哭的。」他再次警告姜月,此地不是京畿,是偏遠的逐城,若是留下疤痕,上哪兒給她找好藥?
姜月最大的優點就是聽話,且最聽聶照的話,她果真忍著,乖乖不再動,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