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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翌也沒想到秦詔霖會在這裡，往旁邊挪了幾步，道了聲，&ldo;秦宗主。&rdo;

秦詔霖只是冷淡&ldo;嗯&rdo;了一聲，看都沒看他一眼，過去把住秦讓肩膀，&ldo;吾兒已長得這般英俊挺拔，可惜我這些年卻沒有看到。&rdo;他頓了一下，喉間上下鼓動壓下酸意，半晌又道：&ldo;你這些年可好?&rdo;

秦讓微微偏頭，&ldo;還好。&rdo;

好與不好，這些年過去，再說又有什麼意義。

秦詔霖見他不肯看自己，有些失落地放下手。

秦讓已不是十歲出頭時的奶娃娃，做錯事被他提在手裡打，亦不是快及弱冠的長留公子，鋒芒初露。他已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內斂又不動聲色。只是他的變化，他的成長，作為父親的自己，卻一無所知。

其實在秦讓失蹤後他就後悔了，這些年他多方打聽，甚至動用三派的勢力，卻仍然沒有一絲訊息。

當年他設下的結界不可能為秦讓破開，除非另有高人相助。他也慢慢察覺，是有人故意隱藏了秦讓的蹤跡。

他便停下了搜尋，等待著秦讓自己出現。他秦詔霖的兒子，只要出現在世間，便是引人注目的。

只是他等了一年又一年，等到心裡的希望一點一點破滅，亦沒有一絲訊息，他也知道了秦讓的決心。

直到他接到湛贏的訊息，秦讓在百洛。

可是他們之間的隔閡沒有因重逢融開一點。

秦詔霖嘆了口氣，&ldo;你若有時間，隨我出去走走吧，這些年……不，只是單純的走走就好。&rdo;

秦讓袖子裡的手攥了攥，最終點了點頭。

兩人走後，湛贏才從正座上下來，嘆道：&ldo;不管當年何事，這麼多年過去，希望他們能談開吧。&rdo;

季如翌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點頭，終究是父子，他也希望他們能冰釋前嫌。

兩人已經走遠，他收回目光道：&ldo;宗主叫我來何事?&rdo;

湛贏&ldo;啊&rdo;了一聲，&ldo;你當年在長留做過幾年先生，我想著你與詔霖多年未見，就叫你來敘上一敘。&rdo;

季如翌沉默了一下，苦笑道：&ldo;我受秦宗主提拔得幸進三派，結果為了前途離了長留，秦宗主想必對我是很不滿的。&rdo;

&ldo;他也就是心裡有些不舒服罷了，他從以前就這樣，你多與他交談幾次，他便能放下的。&rdo;

&ldo;宗主對秦宗主倒是瞭解。&rdo;

湛贏一笑，&ldo;是啊，老相識了。&rdo;

……

季如翌沒等回秦讓與秦詔霖，藥閣新進了一批藥材，他便回去趕回去整理。

從藥閣出來已月掛樹梢，明日秦讓便要趕回長留，他想了想，往秦讓的住處走去。

遠遠望去院裡子一片漆黑，季如翌心道糟糕，恐怕這人還沒回來。他到門前敲了幾下，屋內果然沒有任何反應，不死心地推門進去，月光下床上被褥整齊，空無一人。

他眼底閃過一絲失望，看來只能明日走時見一面了。

回到自己住處後已過去半個時辰，季如翌進了屋點開燈，疲憊地脫下外衫，往床那邊瞥一眼，嘴角瞬間僵住。

秦讓正躺在他床上，睡得四仰八叉。

他過去拍拍他的臉，秦讓迷迷糊糊睜眼，&ldo;你回來了。&rdo;

&ldo;喝酒了?&rdo;

秦讓坐起，&ldo;嗯&rdo;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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