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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麼了？打你不服氣了是吧？&rdo;這些混子吊著嗓子說話，在他來到跟前就齊齊站起來，黑壓壓的一片人，在夜色中格外有壓迫感，中間還有一個人坐著，沒起來，有人拍了拍他，他沒理。

葉鳴良啐了一口，抬起手臂就要動手，又被衝上來的葉知恬攔住了胳膊，&ldo;哥！&rdo;她叫了一聲，破音了。

&ldo;你們行了啊。&rdo;周崇明開口，他坐在石頭上，漫不經心地開口：&ldo;大晚上的，打什麼架，讓人家兄妹倆回家。&rdo;

&ldo;……&rdo;黑壓壓的混混們集體沉默了。

周崇明站起來，他比身邊的混混都高了一個頭，和葉鳴良一樣高，站起來剛好和他平視，愈暗的夜色裡，雙方也看不清對方的表情，&ldo;走吧，你們。&rdo;周崇明聲音低沉。

&ldo;……&rdo;葉鳴良揮開葉知恬的手，啐了一聲轉身就走。

葉知恬看了一眼大哥的背影，又扭過眼睛去看周崇明的臉，在這樣越發暗沉的夜色之中，她看不清周崇明的表情，但能感受到周崇明的目光，他在看她。

葉知恬抿了抿唇，在這種時候，她也沒辦法和他說些什麼，葉知恬撥出一口氣，最後朝著他的臉盯著看了幾秒，就轉身朝大哥的方向走去。

重新坐上大哥後座，她伸手抓住了大哥的襯衫，腳踏車在不平的馬路上晃著，拐進了小道。

&ldo;哥，人家都沒影了，你還看著幹嘛？&rdo;萬龍坐回草垛子上，看著周崇明隨口說。

周崇明收回了目光，坐了下來，手掌在身下的青草撫過，扯了一根草在指腹間展平，輕輕地摩挲，&ldo;繼續說。&rdo;他的聲音在夜色中，多了幾分涼氣。

&ldo;我們去縣城闖一闖？怎麼樣？&rdo;萬龍慫恿道。

&ldo;去縣城？&rdo;周崇明唸了一句，哼笑了起來，不說話。

周圍的人顯然對於萬龍的話是有些心動的，有人說：&ldo;天天在這裡很無聊啊，不知道做什麼。&rdo;

在黑暗中，周崇明的目光在周圍的人臉上轉了一圈，他看不見他們的臉孔，腦海中卻浮現出一張張鮮明的臉。

都是十五六歲的人，這個時候應該上學，而不是像這樣無所事事，像行屍走肉，周崇明牙關發緊，指腹間的草被他揉成了一團，有濕潤的液體浸染了他的指間，有些粘膩。

他和他們不一樣，卻也一樣，他沒辦法離開這個破舊的小鎮，他不能離開。

周崇明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朦朧火光中他的眼睛浮現出一層跳動的諷刺和疼痛，隨著火光的消失，他眼裡的情緒也化進了這片黑暗之中，&ldo;你們要去就去。&rdo;他抽了一口煙，吐出，聲音冷淡地說。

&ldo;哥你不去？你不想出去看看？&rdo;有人問。

周崇明沉默地吐煙，手指間的紅色火光閃了一下，又一下，&ldo;我在這兒，哪裡都不會走。&rdo;

他哪裡都不會走，就呆在這兒。

第14章 no14擔憂（一更）

葉知恬他們回到了家，大哥葉鳴良仍然生著氣，臉色很難看，那個石頭砸得重，他臉頰都青了，一回去媽媽葉蘭都慌了，直問怎麼回事，葉鳴良一聲不吭地去了水井旁邊打水。

&ldo;你哥怎麼了？&rdo;葉蘭拉著葉知恬的衣袖問。

&ldo;……&rdo;葉知恬支吾了半天，說：&ldo;沒怎麼。&rdo;

葉蘭當然不信，葉知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