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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送來的這件裙子很符合她的口味。淡淡的雪青綢緞裹胸,外配白色素衣,一條織錦腰帶,襯得人氣若幽蘭,宛若仙人。烏黑的髮絲翩垂於纖細腰間,更顯得她身段窈窕,細腰盈盈不堪一握。裙擺一層絹紗輕薄如霧,一舉一動皆有波光流動之感。
如是這般,走到哪裡都能吸引一眾目光。然而又因她身份尊貴,見到她的弟子們紛紛低頭跪拜,不敢生出一絲遐想。
尹翩翩也不好太過招搖,於是第一次用了縮地成寸的法術,來到宗門內的醫藥堂。
之前她給呂掌事下了昏睡訣,估摸著他應該快醒了,便一個人來到了安置呂掌事的屋子,沒有驚動旁人。有關謝殊的事,不能讓別人知道,她得先了解掌事到底知道多少。
呂掌事果然悠悠轉醒,看到尹翩翩的第一反應是既驚喜又激動。
「仙君,您沒事真是太好了!」呂掌事岑然淚下,顫顫巍巍地抹著眼淚,「小人承蒙您的照顧,卻未能保護好浮波宮,致使妖魔入侵,小人心裡實在愧疚……」
尹翩翩見他身體虛弱,便和緩語氣道:「你也受苦了,今後在宗門領個閒職吧。只是那日的事,還有諸多疑點,需要你細細回憶,想到什麼都告訴本君。」
「仙君!」呂掌事一下子瞪大雙眼,「說起此事,最可疑的便是您那大徒弟。他才金丹期,居然能以一己之力殺光浮波宮中所有妖魔。且他渾身魔氣,甚至還想掐死小人。」
呂掌事抖了抖嘴唇,眼中流露出驚恐,「依小人推測,他斷不可能有這樣的能力,一定是被人奪舍了!而且奪舍他的是個魔頭!這魔頭對我宗極為熟悉!」
尹翩翩聽得目瞪口呆:……您是真相帝嗎一來就猜得這麼準。
當然她明面上還是一副完全不信的樣子,「呂掌事,說話要有根據。華予是本君的徒兒,他若被人奪舍了,本君會認不出嗎?」
此話無法反駁,呂掌事吃了癟,頹喪地攤在榻上,「仙君所言極是,可…可若非如此,怎麼解釋那日發生的事?」
尹翩翩開始了自己的操作。
「呂掌事,你聽好了。華予既然斬殺了那麼多妖魔,就說明他與它們定然不是一夥的。他入門時根骨奇佳天資非凡,又有本君的無數法器傍身,能以一敵眾,自然說明本君調教得好。」
她笑了笑,眼中卻不帶任何情感,「金丹期又如何,難道,你懷疑本君的實力?」
呂掌事面色一白,急急道,「小人哪裡敢!」
「很好,」尹翩翩漠然俯視,如同高不可攀的仙神,「既如此,若本君聽到一句你詆毀華予的話……」
「是小人眼拙,小人看錯了!」呂掌事眼中恐懼更甚,抓著床沿幾乎要留下抓痕。他已經明白了,這是仙君要保她那位徒兒。
就算那弟子沒有被奪舍,也是走火入魔了或者和魔族有什麼旁的勾連。這樣的弟子宗門內斷然是不會留的,終身監禁不說,危險大的還會就地斬殺。他萬萬不明白,仙君一向是個涼薄的性子,為何會冒著被連累的風險,也要保下這名弟子?
尹翩翩像是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悵然若失地嘆了口氣,「他畢竟是本君第一個徒兒。」
呂掌事目光一顫,有些明白了。他也是通曉情理的人,那日得知仙君死亡,那弟子形似癲狂痛苦不堪,想必也是極其愛重仙君。如此師徒情誼,實在感人。更何況,那日還是仙君救了他一命……
「小人明白了,」呂掌事沉痛道,「希望仙君的一番良苦用心,能換來好的結果。」
他顫抖著伸出手,五指一抓,彷彿抓住了什麼,痛苦地閉眼。待他睜眼時,手中便出現了一個流光四溢的金色光球。
「這是小人那日的全部記憶,呈給仙君。」
呂掌事滿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