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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你能在當下時間救下你父親，但下個時間，死亡依舊會到來，你無法時時刻刻陪在他身邊——即便你可以，一根魚刺、一口米飯、毫無預兆的猝死……意外的方式太多，你沒辦法方方面面都顧慮到。」

它踩著優雅的步伐，走近自己，「即便這樣，你也要做？我再提醒你一遍，我可以滿足你除了死而復生以外的任何願望。」

他很堅定，「我只有這一個願望。」

記憶回籠，程安的眼睛很輕地一眨，眼淚簌簌滾落下來。

他沒有再像曾經的兩次那樣，崩潰大哭，只是無聲的流淚。

連續一個星期陰雨綿綿，今天終於放了晴，天空瓦藍如洗，萬裡無雲，陽光穿透樹梢，斑駁的樹蔭投落在地上。

天氣好了，人們重新走上街道，呼朋引伴遊玩，快樂肆意。

喧囂又熱鬧。

唯一程安一個人，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淚流滿面。

……

監視器後面，林航激動的指尖都在顫動，他笑得開心，一聲「咔」喊得擲地有聲。

一遍過。

而且是非常精彩、毫無瑕疵的一遍過。

米柯眼淚有些止不住，對樂夏搖搖頭，坐下以後把臉埋進膝蓋，努力調節自己的情緒。

樂夏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好抱著紙巾，準備隨時給米柯提供紙巾。

好在米柯沒有陷在角色裡很久，差不多半小時，就緩過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長長的、緩緩的吐出來。

他對樂夏安撫的笑了下，拿過她抱了半天的紙巾，「給我一杯水。」

樂夏飛快點頭，擰開保溫杯，倒了水遞過去。

米柯喝完水，起身走向林航。

林航正在看回放，見他過來，指了指椅子，讓他坐下一起看。

又看了半小時，林航滿意關掉監視器，轉身面向米柯。

「你演得都很好，沒有需要補拍的地方，周禾雅和楊念安有兩場戲要補幾個鏡頭，大概需要兩三天。

這幾天，你可以自由行動。」

他想起什麼，問：「對了，陸老師所在的劇組是不是到隔壁市取景了？」

米柯點頭，「對。」

林航用閒聊的語氣，「那你可以去探陸老師的班，這麼近，車程只要一個多小時。」

米柯聽完，本來因為太忙被壓下去的思念又生出來，他坦然說：「嗯，我準備要去。」

從片場離開，米柯看了眼手機，還不到四點，非常早。

他給顧項邢發了條微信，要到行程表，看到陸彥晟晚上沒有戲，思念像波濤洶湧的，席捲而來。

他們有兩個月沒見了。

他進組以後，陸彥晟很快也進組，都很忙。最後一次視訊通話還停在四天之前。

沒有回酒店，反正換洗的衣服陸彥晟那裡也有，米柯找常戈拿了車鑰匙，又交代他和樂夏幾句，就自己開車離開。

這個季節南方還是晝長夜短，傍晚六點多天還很亮，近處的天空呈現好看的藍紫色，遠處是大片火燒雲。

米柯剛好在天空最美的時候，到達r市。

顧項邢接到他的電話，早就在酒店樓下等他。房卡遞給他以後，顧項邢想了想，又問：「你確定不去片場？」

「不去，」米柯晃了晃房卡，「我在房間裡等他就好。」

「行吧。」

米柯朝他一笑，「那我上去了。」

顧項邢搖搖頭，拿出手機想通知陸彥晟，轉念一想，又收了起來。

製造驚喜是情侶間相處的小情趣，他還是不要破壞的好。

陸彥晟回到酒店，剛好七點。

電梯到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