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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桑的聲音讓她重重喘了一口氣,翠羽卻在聞了那碗湯藥後皺起了眉,不解地問:“怎麼會是避子湯?”
“避子湯?難道——”宋舞霞的第一反應,宋修文把女兒送給了皇帝,“去廂房看看。”她說得很急,因為她知道,在這個時代,在這樣的家庭,女人在婚前失貞這輩子就完了。
上了鎖的房門,寂靜無聲的屋子,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宋舞霞的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大聲說:“快把門開啟!”
送藥的婆子急忙用鑰匙開啟了房門。屋子裡很黑,一絲光線都沒有。提著燈籠的綠桑率先進屋。“啊!”她尖叫一聲,燈籠掉在了地上。翠羽急忙拿出腰間的火石。“噗”,一閃而過的火光中,宋舞霞看到了滿地的鮮血。臉色煞白的宋繡屏。
“快來人!”翠羽大叫,“拿我的藥箱來!”
院子內的丫鬟聞聲趕來,綠桑回過神,急忙堵住了門口,使眼色讓婆子去回稟蘇四娘,只讓綠荷進了屋子,點上蠟燭,又讓小丫鬟拿了翠羽的藥箱,親自接過,遞給了她。
宋舞霞木然地站著,看著翠羽給宋繡屏止血,處理傷口,左手不自覺地握住了右手的手腕。上一世,她的手腕上有一道醜陋的疤痕,時刻提醒著她,她曾經是那麼愚蠢。看著失去知覺的年輕臉龐,她彷彿看到了上一世的自己。
她用同樣的方法自殺過,所以她知道一個人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在自己的手腕劃下這一刀,她也知道,劃下這一刀時心中是多麼的絕望與無助。
看著毫無生氣的臉龐,她有些分不清眼前是現在的宋繡屏。還是以前的自己。
“她,怎麼樣?”宋舞霞遲疑地問,害怕聽到否定的答案,這可是一條人命。
過了許久翠羽搖頭,惋惜地說:“性命算是保住了,只是,她的手,恐怕要廢了。”
當年,醫生告訴宋舞霞,幸好傷口不是太深,並沒有傷了神經線,不然就算用手術接好了,恐怕她的手也使不出力了。那時候,傷心至極的她狠狠割了自己一刀,而現在,宋繡屏傷得比她重,可想而知她是多麼的絕望。
“珠玉呢?綠藻呢?”宋舞霞大叫。她也知道自己在遷怒,但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失去一隻手,這太殘忍了。
沒有人回答她。翠羽忙著處理宋繡屏額頭的傷,綠桑與綠荷無言地站在一旁,她們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知道那兩個名字會永遠消失,就像從來沒存在過一般。
“怎麼全站在這裡?都給我回屋去!”單嬤嬤一聲呼喝,院子中的丫鬟識趣地回了自己的屋子,關上門窗,她們全都明白,緋聞八卦可以傳,而主人家的秘辛會讓人喪命。
房門開了,又關上。蘇四娘掃視了一遍屋子。目光並沒有在宋繡屏臉上停留,平淡地問:“除了你們,還有誰知道今晚的事?”
“大嫂,你不覺得應該關心一下繡屏的傷勢嗎?”宋舞霞一字一句問,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即便不是親生的,可名義上她們是母女,而躺在地上的是一個花樣年華的少女。
蘇四娘只是看了宋舞霞一眼,指著綠桑問:“你說,剛才還有別人進來過嗎?”
“沒有。”綠桑很堅定的搖頭,慶幸自己剛剛攔在了門口。
“大嫂……”
“你們先出去。”蘇四孃的聲音依然沒有太大的波瀾,見翠羽沒有動,加重了語氣,“你也出去。”
“夫人,大小姐不能躺在這裡。”作為大夫,翠羽有自己的原則。
蘇四娘瞧了單嬤嬤一眼,吩咐道:“你幫忙把她抬到床上去。”
一陣手忙腳亂的搬運之後,房間中只剩下蘇四娘和宋舞霞,以及在床上昏睡的宋繡屏。
“大嫂……”
“妹妹,你在指責我之前是不是應該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