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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淚融化在裡面,不會發出聲音。
他們一起過了三個月。生活開始漸漸平淡。而現實的堅硬岩石卻浮出了海面。她的心裡一直有隱約的憂鬱。有時半夜醒過來,看著身邊的這個男人,會撫摸著他的頭髮輕輕掉淚。林是屬於另一個階層的男人。她似乎漸漸明白。愛情在某個瞬間裡可以是一場自由的激情。而在生活的漫長範圍裡,它受的約制和束縛卻如此深重。
終於林吞吐著對她說,他無法和她結婚。因為他的父母聽了他的要求後,去調查了她的情況。最後表示堅決地反對。林說,對不起,安。他埋下頭。只有溫暖的淚水一滴一滴地跌碎在她的手背上。她說,我很理解。我是身份不明的外地女孩。而且我和一個跳豔舞的女孩同居很長時間。我一無所有。
她看著他。她知道他依然是愛她的。如果她罵他,要挾他,甚至哀求他,他都會考慮安排她的生活,甚至會依然和她在一起。但她已經疲倦。她什麼都不想再說。她只是問他,如果我走了,你會如何生活。他說,我會很快結婚,然後用一生的時間來遺忘你。
兩個月後,他結婚了。新娘是一個小學老師,土生土長的上海女孩。他結婚的那天,天下著清涼的雨絲。她跑到教堂的時候,他們剛好完成儀式,驅車前往酒店。新娘的一角潔白的婚紗夾在車門外,在風中輕輕地飄動。她沒有看見他。她在櫻花樹下站了很久。一片一片粉色的細小花瓣在雨水裡枯萎。她用雙臂緊緊地擁抱著自己。可是依然覺得冷。從此忘記眼淚的溫度。
男人帶著她走進電梯。他訂的房間在27層。吃飯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直注視著她。讓她想起林在咖啡店裡的眼神。如果那個男人愛你,他的眼睛裡就有疼惜。如果不愛,就只有慾望。
她吃了很多。她整整一天的飢餓終於得到緩解。她的臉上應該有了血色,而不用再靠胭脂的掩飾。
男人說,我很喜歡你。我可以給你租公寓,每個月再給你生活費。或者你可以來我的公司上班。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沒有說話。突然她想到,這個神情是否很象喬。喬在面對男人的時候,常常會這樣。不屑而神秘的樣子。
男人說,為什麼不扔掉你的挎包,我可以重新給你買一個。GUCCI的喜歡嗎。她說,這個包是我從家裡跑出來以後唯一沒有離開我的東西。
電梯安靜地上升。男人輕輕的親吻她的脖子。他的呼吸裡有菸草和酒精的味道。他說,我有預感我們的身體會很適合。越是看起來沉靜的女孩越會放縱。我喜歡。
她回到浦東的暫住房時是凌晨三點。喬還沒有下班回來。她不知道喬什麼時候回來。坐在門口恍惚地就睡著了。然後她聞到黑暗中熟悉的香水味道。喬的長髮碰觸到她的臉頰。看過去疲憊不堪的喬臉上的濃妝還沒有洗掉。喬說,我知道你肯定會再回來。但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那個男人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脆弱。她安靜到看著喬,沒有說話。喬卻突然哭了。喬把她擁抱在自己的懷裡,喬潮溼溫暖的臉緊緊地和她貼在一起。安,我會和你在一起。男人都是騙子。我們才能夠相愛。她麻木地被喬擺佈著。她的眼睛一片乾涸。
喬陪她去醫院做了手術。喬一直不停地咒罵著。那個臭男人,便宜了他。她奇怪自己的心情。她真的一點也沒有恨過他。心裡只有淡淡的憐惜。是對他,對自己,還是對這段感情。然後她又看到路邊那個熟悉的咖啡店。她叫計程車停下來。她忍不住又走進了那裡。
留言板上的小紙條還是密密麻麻。她很輕易地就找到了那張香菸盒子做的紙條。她輕輕地把它開啟來。她看到林淳樸的字跡。在那裡寫著短短的一行字。我愛這個坐在我對面的女孩。1999年3
月12日。
林。她微笑著看著它。物是人非。時光再次如潮水退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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