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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弛此時精神極度緊繃,乍一聽到姜佚明的聲音,似乎被嚇了一跳,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問:「什麼?」。
姜佚明知道他狀態不好,又將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他說:「我也學過醫。在醫學界有個共識,常年照顧病人的人,往往更容易得抑鬱症。」
「陸弛,你這一年很不對勁。你有沒有想過去看一下心理醫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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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陸弛也很喜歡雲漫樂隊
許多答案昭然若揭,甚至一早就有了端倪,只是這麼久以來,陸弛根本沒有勇氣面對懷疑的種子。
一直以來,他都扮演著周晏禮的拯救者。周晏禮既是不可多得的天才,也是患有嚴重精神障礙的病人,他要包容,要容忍,要接住周晏禮所有的情緒,要讓周晏禮儘可能的舒心放鬆。
這一切他做了那麼多年,明明都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他不知道如果自己也成了病人,那麼周晏禮該怎麼辦。
他更加想不明白,他明明是愛周晏禮的,他明明都是心甘情願。他怎麼能因此而抑鬱呢?他不該如此的。
伴隨著酒吧中平靜的樂聲與人們的低聲絮語,陸弛幾乎是從這間酒吧中落荒而逃。
姜佚明的話讓他無法回應,只能維持著難堪的緘默,任由身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他無法承認自己的問題,更知不該以謊言回饋姜佚明的關切。最後只搖了一下頭,道了聲抱歉,自己想一個人靜靜。
姜佚明眼中儘是不忍,他輕聲嘆息,說了聲好。
這晚,姜佚明並未隨陸弛一同離開,反而在陸弛離開的時候再次示意吧檯中的少年,為他為自己重新倒了杯樂加維林。
他真的很喜歡這款酒,也是真的很想念那個人。
走出酒吧的剎那,陸弛長長舒了口氣。他喝了酒,自然開不了車,等代駕的空擋,他蹲在馬路牙子上,難得的掏出根煙來,卻下意識地沒有點燃,直接叼在了嘴中。
車流如瀑,人影綽綽。這附近大大小小的酒吧足有幾十家,整條街上穿梭著形形色色的人們,年輕、年邁,潮流或普通,大家操著不同的方言,流著不同的髮型,甚至生著不同的膚色。
陸弛好像在觀察著周遭,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是單純的放空,直到有人沖他吹口哨,他才突然回過神來,拿出口中的香菸,啞然失笑。
他點燃香菸,深深吸了一口,而後緩緩將煙霧吐出。這一刻,他心中只剩了一個想法,原來習慣竟是這麼的可怕。
周晏禮不喜歡他抽菸,他便抽得越來越少,大多時候只是放進嘴裡,卻很少點燃,哪怕周晏禮外出不在,他也一時未打破這個習慣。
周晏禮吃不了路邊的早點,他便多年再未吃過,直到今天才發現,原來他已經不愛吃那些油油膩膩的玩意兒了。
也不知是因為那杯威士忌的焦煤味太過刺鼻辛辣,亦或是剛剛吹過冷風,回到家後,陸弛覺得頭疼的厲害。
左右周晏禮不在,他開啟燈,在玄關處脫掉鞋子,赤著腳走進客廳,沒有洗漱也沒有換衣服,徑直倒在了沙發上。
他的視線模糊而迷離,用了足有半分鐘才聚焦,而後他久久地打量著自己的家:整間屋子光禿禿的,乾淨而規整,像沒有特色的快捷酒店,既沒有半分的人氣,又冰冷得厲害。
陸弛陡然打了個寒噤。時至今日,他都無法理解周晏禮的許多情緒與心思。或許人與人之間本就沒有所謂的感同身受,只是因為他對周晏禮有感情,所以願意嘗試著理解周晏禮,或者說,他願意假裝理解周晏禮。
陸弛掙扎著起身,搖搖晃晃地接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