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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說話,一媳婦進來,稱來替姑太太領秋冬裁衣裳的銀子。傅月明聽了,皺眉說道:「這秋冬的衣裳已經做下了,怎麼又來領銀子?」說著,便叫媳婦把帳目拿上來瞧。
那媳婦卻面露難色,說道:「姑太太沒給小的帳目,只是說因來時老爺有話,要給她們做衣裳,這才打發小的來要的。」傅月明笑道:「既給做了衣裳,又要來拿錢,這世上竟有這樣吃雙份的好事情,人心也不要太貪了!」那媳婦見傅月明惱起來,惴惴不安,陪笑說道:「小的也只是聽吩咐辦事,裡頭的事情小的一概不知。姑娘既恁般說,那小的便照實回姑太太去?」傅月明衝口便道:「你話沒問清就來傳了?你是誰家的奴才,這外八路的人倒把你使的這般!隨你怎麼去回,我不管你!」一席話斥得那媳婦啞口無言,抱愧而去。
小玉見狀,就說道:「姑娘是累了?這樣大的火氣,平日也不見姑娘這般發火。」傅月明說道:「我前番不管事還不知,唐姑媽來了才幾天,這一家子的下人竟有一多半跟她沾染了,可是要下功夫收拾呢。卻才你沒見那來升媳婦同來旺家的在這堂裡打成什麼樣!饒是我那等呵斥著,還不肯住手。眼裡半點也沒我的,得打了一頓板子,倒老實了。我如今也明白了,那斯斯文文是管不了家的。然而只如母親一樣,凡事就發脾氣,不知思忖應對,也是成不得的。」
說著話,冬梅將陳杏娘與傅月明的飯食拿來,就在裡間擺了。傅月明先侍奉母親吃過飯,自己方才去吃。到了晚間,還是在上房裡打了地鋪,一宿無話。
隔日起來,陳杏娘還睡著,傅月明才梳頭,就聽外頭一陣哭嚷。她眉頭一皺,說道:「這些下人是越發沒有規矩了,這大清早的就亂鬧起來!」遂打發桃紅出去瞧瞧。
桃紅出去了一會兒,折返回來,說道:「是姑太太過來了,好似是為了什麼銀子的事情,哭的了不得。」傅月明聽說,卻笑了,說道:「使兩個身子健壯的媳婦,請姑太太到外頭堂上坐。我這邊梳了頭吃過飯,就出去。」桃紅聽了,又出去佈置。這邊,小玉伺候傅月明梳洗已畢,冬梅拿飯上來。傅月明慢條斯理的吃過飯,又服侍了陳杏娘一回,方才到外頭來。
走到外堂上,只見唐姑媽在椅上坐著,正拉著一媳婦的手,夾哭夾罵的絮叨著什麼。傅月明眼見此狀,微微冷笑,緩緩走來,也不問安,逕自在上首的梨木椅上坐了。小玉端了茶盤在後頭侍立在側,她取了一盞茶在手,吃了兩口,方問道:「姑媽一大早過來,這樣吵鬧攪擾家宅不寧,所為何事呢?」唐姑媽倒不料她竟這等目中無人,心中先自吃了一驚,頓時怒道:「你這丫頭,恁大點年紀,竟這樣無禮!我是你的長輩,你見了我,問安也沒有,茶也不給上,就這麼大喇喇的坐在那裡,好不無禮!瞧哥哥回來,我說也不說!」
作者有話要說:越寫越長……
☆、第七十一章 禍起蕭牆
傅月明慢慢吃著茶,聽她數落,並不言語。唐姑媽叫嚷了半日,見她一字兒不發,自己心裡先自虛了,來時的氣勢不免弱了幾分。只向傅月明說道,「我也不同你這小輩一般見識,你去將你們太太請出來,我和她論理去。我倒要問問她,她自己不管事,讓一個小輩出來欺凌我,算怎麼回事?」
傅月明笑道,「姑媽糊塗了還是怎樣?太太病著,一時照管不得家務,故而將傅家上下的家務都暫託我打理,姑媽忘了不成?」唐姑媽鼻子裡哼了一聲,說道:「既然姑娘這般說,那我就來問著姑娘。我才來的時候,哥哥便說過我們在這兒便同在家裡一般,每日缺了什麼只管來要,就是到了換季做衣裳時,也自管來支領銀子。怎麼哥哥前腳才出家門,後腳姑娘就不認帳起來?真真是閻王好過,小鬼難當!依我說,姑娘也別把事情都做絕了。你不過是暫時料理料理家務罷了,何必就拿著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