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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月明見狀,只得起來,道了個萬福,就去了。
陳杏娘兀自在屋裡氣惱不休,冬梅送了傅月明出去,回來見太太面帶惱色,上來陪笑道:「太太今兒怎麼這樣大的火氣,倒同姑娘也吵起嘴來了。不說別的,就是看著太太病著這些日子裡,姑娘端湯熬藥,又照管家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也該寬容她些。」陳杏娘便向她說道:「若不是,我也不惱。只是你瞧她今日說的話,這麼大的人了,心裡還沒個算計!那林公子擺明瞭有那意思。她不說上趕著這條路,倒把人往外推,不知成日家心裡都在想些什麼!」
冬梅聽了,想了一回,上來低聲道:「太太,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講。」陳杏娘睨了她一眼,說道:「你在我身邊幾年了?向來有話便說的,怎麼今日吞吞吐吐起來?」冬梅便道:「近來我聽咱們家裡那些家下人的議論,都說姑娘同那位先生走得很近。我只當姑娘請他來幫忙料理家事,又是太太首肯的,就來往密切些也不算什麼。豈料,那日我到後小廳裡拿東西,就見姑娘的丫頭小玉攔在門上,不讓進去。我心裡倒是好生奇怪,問她怎麼個緣故。她支支吾吾說不出來,過了一會兒,就見姑娘同著季先生一道自裡頭出來,說也有笑也有,那神態瞧著分外的親密。我心裡吃了一驚,想來告訴太太,又不敢說的。」
陳杏娘聽聞,心裡吃了一驚,連忙說道:「你可看的真切了?果然是他二人麼?」冬梅點頭道:「我瞧得真真的,不會有錯。」陳杏娘暗自咬牙道:「我瞧那季秋陽是個耿直之人,故此放心。誰知他倒是個肚裡奸猾之人,竟然幹出這等勾當來!上門教書,竟然勾引拐帶良家女子,當真是無可饒恕!」嘴裡這般說著,心裡倒著實憂慮起來,唯恐傅月明已同季秋陽做出什麼越禮之事,貞潔不保。登時就要起身往後頭去,好驗個明白。冬梅連忙攔著道:「太太做什麼去?天已晚了,再要弄的沸反盈天的,人原先不知道,倒弄的他們知道了,也難為了姑娘的名聲。」
陳杏娘聽此言在理,便坐下不語。冬梅又瞧著她的臉色,上來試著說道:「如今也不是什麼難事,太太肯聽我一句言語麼?」陳杏娘便道:「你有話但說不妨,我素來把你當女兒看顧的。」冬梅便笑道:「姑娘也這麼大了,又請個這樣青年的先生在家裡教書,難保不弄出些事來。我以為,待老爺回來,尋個由頭,把這先生辭了去罷。待他離了咱家門上,姑娘心裡自然也就沒那些想頭了。」陳杏娘皺眉細思了一陣,說道:「只是這先生原是為仁哥兒請的,又是你太爺親自保薦的,就這樣開了去,這親戚情分上不好處的。」
冬梅笑道:「這有何難?只要太太與老爺說一句,在外頭尋個地方,叫表少爺出去讀書也就是了。這是兩全其美的事,老太爺也挑不出什麼來。」陳杏娘想了想,方才點頭道:「你這主意不錯,然而還是現下就把他們分開的好些。」說畢,便叫她出去傳了幾句話,看看時候已晚,就叫寶珠打水洗漱,脫衣歇下了。一宿晚景題過。
翌日起來,傅月明打扮整齊,走到上房同陳杏娘問安。陳杏娘臉上淡淡的,一字兒也不提昨日之事,叫她坐了說話。少頃,冬梅將二人的早飯拿來,就在屋裡放桌吃了。
正在吃時,外頭人進來說道:「季先生來了。」傅月明才待開口,陳杏娘便已說道:「去對他說,今日我身上不快,不便見客,叫他回去罷。老爺回來之前,也不必再來了。」傅月明忽聞母親這般說來,不禁吃了一驚。來人聽了話,就轉身去了。她眼看母親面色沉沉,不知出了什麼變故,心裡惴惴不安,又不敢當面詢問。
少頃,吃過了飯,陳杏娘便向她說道:「你心裡是不是奇怪,我為什麼不讓他進來了?」傅月明面上陪笑道:「母親自有母親的道理,女兒不敢胡亂猜疑。」陳杏娘便嘆道:「月兒,你逐漸大了,許多事情須得避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