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驚喜(第2/4 頁)
診,難得露面,可謂深居簡出。
每值採藥,只見這周老先生步履輕捷,出沒於煙雲之中。大孫女隨後,小孫子則像頭小鹿,在前面蹦蹦跳跳。每次下山,三個人的揹簍裡都會裝滿了藥材。
對了,周家的院子裡,就種滿了藥材。
附近村民一般的傷筋動骨,只要貼上週家的“小神農”膏藥,明顯就能好轉。
為什麼村民會將周紫蘇當作小孫子?
只為這周老先生見小孫女活潑好動,又不愛打扮,卻喜歡看爺爺打拳踢腿,又整日圍著那練功房內的刀槍劍戟打轉,便從小就將她當男孩養。
而周紫蘇呢,也樂在其中,喜歡騎馬、練武、著男裝,連在家裡也很少女兒裝束。
每次出門,周紫蘇更是喜歡女扮男裝,加上易容術了得,一般人根本識不出她的女兒身,連善察的秦時月都沒有看出來。
再說這周紫蘇,雖與秦時月見過兩面,也陪人家吃過飯,只是野山深岫,孤男寡女,又是在傍晚和夜裡的油燈光裡,未曾久處,彼此間的印象總有些不太真切。
這回,她倒是將人家上上下下看了個遍,覺得這位公子雖在衙門當差,但一點官場習氣都沒有,身上反而有一種清新脫俗之氣,不禁滿心喜歡。
秦時月得知周紫蘇便是之前兩次遇見的少俠,也禁不住反覆打量。
當日的少俠威風凜凜,劍眉插鬢,面前的姑娘卻柳眉如漆,素裝便服,烏髮披肩,無脂粉之飾,恰如剛出谷的新月,又如清晨帶露的小荷,有一種攝人心魄的清純,簡直判若兩人。唯一相同的,就是一份清秀與靈動。
剛才秦時月進得人家門來,不好意思盯著人家姑娘細看,也難怪他一時認不出來。但現在拜訪的物件一下子由小後生變成了小姑娘,男女有別,他心理上缺少準備,一時不免有些拘謹。
好在周紫蘇看出了這一點,變得更加主動,秦兄長秦兄短的,叫得時月心裡暖暖的,才慢慢有所放開。
不一會,周白蘇來喚吃飯,三人便移座右廂房內的餐廳。
時月想起在永王集市買的酒,起身去馬上取了行李過來,將酒搬出。
廂房靠天井的一面,依然是板壁,下半部實心,上半部鏤空,雕的是漁樵耕讀人物。
日光斜入,將鏤窗投影到牆壁桌椅上,顯得分外溫馨寧靜。
廂房中間擺著一張小巧玲瓏的紫檀圓桌,西面牆上是一幅山水,畫著澗水、老松與遠山,兩邊配著行書條幅,內容是唐朝太上隱者的一首《答人》:
偶來松樹下,
高枕石頭眠。
山中無曆日,
寒盡不知年。
採用的是石鼓文書體,筆畫簡潔沉著,瘦勁如老根盤曲。落款是“止泉”。
這石鼓文是大篆向小篆演變當中的一種書體,面貌古拙,筆筆清楚,因此最見功夫。
時月看了,自言自語地說:“真是蒼勁古雅之至,少說也有三四十年的功力了吧?止泉者,住也,不輸‘老泉’之號也。”
“嗯,我爺爺幼即習字,該有一甲子以上的歷史了。老人家名‘止泉’,字“近梅”。公子說的‘老泉’又是誰的號?”正在上菜的周白蘇問。
時月說:“蘇洵,乃大文豪蘇軾之父。”
“噢,原來差點傍上文豪世家了。”周紫蘇俏皮地說。
“你爺爺這樣的品性,哪用得著傍別人?自己就是一個傳奇,”時月說,“名字裡有梅,品格中有梅。甘處山野,自開自謝,臨泉獨芳,本身就是一株老梅。難怪會對梅花那麼喜愛了,飾物和楹聯當中,都有梅花。”
白蘇說:“爺爺愛梅,還有一個原因,是紫蘇的生母名叫小梅。”
“是嗎?”時月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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