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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咖啡已經涼透，雲深深手指用力握住杯沿，盯著陳錦繡的眼睛問：&ldo;你當初為什麼嫁給我爸？&rdo;

陳錦繡眼中閃過明顯嫌惡, 語氣稍不耐：&ldo;你問這個做什麼？&rdo;

&ldo;我想知道。&rdo;雲深深說，&ldo;請你告訴我。&rdo;

陳錦繡被她直白的目光盯得不自然，別開臉搪塞說：&ldo;除了雲家有錢，能給我想要的榮華富貴，你覺得能有什麼特別原因？&rdo;

&ldo;不對，不是這個原因，如果為了名利，你大可以嫁一個你不愛但是也不討厭的人和平相處，但是你跟我爸，明明……明明不是這樣。&rdo;

&ldo;你認為我討厭你爸？&rdo;

&ldo;從小到大你的所作所為足夠說明一切。&rdo;雲深深吸口氣，語氣篤定，&ldo;到底什麼原因，你要嫁給一個連自己討厭的人。&rdo;

&ldo;沒別的原因，就是因為榮華富貴，我討厭他是因為他比我想像中更差勁而已。&rdo;

&ldo;你確定不要說實話嗎？&rdo;

&ldo;我說的都是實話。&rdo;

陳錦繡冷漠且輕蔑的表情徹底激怒雲深深，她勃然站起，將那本筆記本狠狠扔到她面前，帶著恨意說：&ldo;肆意踐踏別人的感情很有趣是嗎？你到底是不是人，為了你所謂情深義重的愛情，報復到無辜的人身上很爽是嗎？&rdo;

陳錦繡在看到那本筆記本的時候，臉色驟然變了，驚訝無措、惶恐驚悚，彷彿被警察窺頗犯罪手法的罪犯，一時間各種情緒都有。

她質問雲深深：&ldo;這東西你哪裡來的？&rdo;

雲深深翻開筆記本，指著問：&ldo;q是誰？&rdo;

陳錦繡的思緒已經完全亂了，她揪住雲深深，大聲重複：&ldo;我問你東西哪裡來的？&rdo;

雲深深無視她的怒火，自顧說：&ldo;q是你在孤兒院時候認識的人？是有婦之夫？你標榜的纏綿悱惻的愛情，其實是見不得光的孽緣，你以為可以上位成功，結果被人玩完甩了，你嫁給我爸想報復q，結果對方還是對你不屑一顧，你就把這恨撒到我爸身上是不是？陳錦繡，你怎麼這麼噁心？爺爺和爸爸對你那麼好……&rdo;

&ldo;雲深深，你給我住口。&rdo;

陳錦繡氣得渾身發抖，逮著雲深深的衣領將她狠狠往後推，雲深深沒有絲毫抵抗，像個沒有生氣的布娃娃一樣一下跌到地上。

她抬頭望向陳錦繡，眼淚止不住流出來。

&ldo;你敢做害怕我說？這樣的齷齪，這世上怕是隻有你能做出來。&rdo;

陳錦繡臉上顯出驚懼神情，她蹲到雲深深面前，拉著她的衣領給她提起來，顫著聲音咄咄逼人問：&ldo;什麼齷齪，你說清楚，我做了哪樣的齷齪？&rdo;

雲深深臉上涕淚橫流，嘴裡都是眼淚的鹹味，她沒有用手去擦，也不想擦，好像這種狼狽是一面可以抵禦羞恥的面具，即便掩耳盜鈴，也好過毫無遮掩的暴露人前。

&ldo;生下我，就是你做的最大齷齪。&rdo;

一句話，如同在破濤洶湧的大海上，突然颳起颶風，遮天蔽日，排山倒海，生機已是遙遙無期！

因為化了妝，陳錦繡臉上依舊紅潤可人，但精神內裡已然頹敗下來，她目光複雜的盯著雲深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雲深深與她對視，心底最後那點僥倖徹底滅了。

&ldo;沒話說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