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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他也算終於明白了廉幽谷的踟躕不定。和他納妃傳言有關之外,同他從前冷漠相待的因果乾系也不在少。
即便他已經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告訴她,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可她到底是傷透過心的,沒在恰當的時機表露心意,選擇以彌補作償還,多少還是失了真誠。
她困窘,殷世煊也不為難,對她弱聲道:“小谷,我累了,你扶我躺下吧。”
廉幽谷恍恍回神,這才過去將他抱住,抽掉引枕將軟塌鋪平。輕輕地將他平置。
手指從他眼皮子底下偷偷逃開,殷世煊抿唇斂笑,不再強求,“你也去好生休息。”
這種在廉幽谷面前的從容,從來不是殷世煊的“善解人意”。
只因他自詡是肩負重任,歷來謀心善計,在兒女之情上卻是個沒有主見的。廉幽谷對他來說是初嘗人間情愛,且這情愛來得不合常理,不在綱常之內。若是尋常人家的男歡女愛也就罷了,偏偏廉幽谷滿腦子是天馬行空。他怕的是,不能她喜歡的方式去迎合她。反倒弄巧成拙。
這個瞻前顧後的狀態,直到薛良人帶小喬過來探望時才有了新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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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四,是皇宮內外喜迎相慶的小年。
殷世煊身體底子好,經了半個多月的修養,佳節之際,已經能來去自如地在園中漫步散心了。
免去了穿宮走巷拜年的他,今年的小年自在東宮渡過,十分清靜。上午皇帝皇后於天壇祭祖,王公大臣們前來拜了年。為免攪擾太子養病,這些人車水馬龍地來,馬不停蹄地走,倒是十分自覺。
中午的日光極難得。受了御醫的叮囑,殷世煊在院外小坐,薛良人與小喬前來拜年時,後房正命宮女前來問膳。
這樣尷尬撞到一處,薛良人也連說自己行事魯莽,給太子添了麻煩。
可小喬手上擰著的食盒卻足以證明,薛良人不止是心細如塵,甚至是所有攜禮前來的大臣們中最為用心的一個。
過年要吃歡喜糰子,薛良人親手做了好一些,給各宮均送了不少。給太子的這一份,是令小喬乖乖抱來的,趕在晚宴之前。殷世煊一直寵愛這個小弟,如此一見,毫不介意,並留他們一起吃了午飯。
過後,兩個大人坐在石園品茗,廉幽谷就帶著小喬在石園旁的古樹上打柿子。
柿子黃橙橙的,紅燈籠一樣掛在弱不禁風的枝頭,果實晶瑩剔透,滲出幽幽甜香。
自殷世煊受傷後,院裡內外都以他的身體為重。日常小事沒有嬤嬤特意交代,便無人記起這些瑣碎。好在柿子霜凍之後,澀味盡除,果肉更甜。廉幽谷陪客人坐著坐著,就受不住小喬的攛掇,一起上樹打柿子去了。
古樹底下圍了十來個內監,緊緊織成一張人網,將樹上的人好生護住。小喬擰著籃子,呆愣愣地等著樹上人將柿子打下,第一時間將它裝進籃子,時不時的拾來一兩個交給殷世煊。
“煊哥哥,你先嚐嘗?”
薛良人推說道:“柿子還要放兩日再吃,看把你急的。”
殷世煊恍若未聽見,深邃目色地仰視而去,跟隨著那個靈敏的身影,時憂時笑。
薛良人瞧見了這光景,也十分端頤地掩齒而笑——都說太子心悅太子妃非常,眼下來看,實則不假。
“太子妃真是好靈巧,入宮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遇見能攀會摘的女子。不僅身樣俊俏,蕙質蘭心真是不輸給宮裡任何一人呢。”
薛良人的誇讚出自肺腑,殷世煊身為丈夫的,也掩不住眼角含笑,隨聲認可道:“是啊,很少有人能比過她。”
但薛良人又曾聽說,太子與太子妃成婚以來,至今尚未圓房。拋開二人曾獲罪下放宮外的因素外,這裡頭太子妃的態度大概才是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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