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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是迫不及待地回答:“好!”
但在床單之上,卻沒有發展些什麼。
奇怪的,Mike和候綺,坐在床沿,都垂下頭,沒有再多說話。
--彷彿從前發生過的不再值得翻開來,因為大家都知道,將來的日子,不是從前的延續。
但剛才在路上,兩人明明渴望和對方再抱抱。坐到床邊,卻又不那麼想了。
候綺知道自己的心不是免漿燙。
Mike知道,無論這段關係去得多遠,最終要挑的不會是她。
再做多一次愛,只代表多一次性經驗。
帶點半生不熟的,Mike告辭。
候綺替他開門,看著他走下樓梯。候綺考慮好不好叫停他,問他:“你其實有沒有愛上過我。”
但當然,她沒有問。
是盛夏,但Mike的背脊,汗毛狠狠地豎直了。
回頭望向四樓的房燈,他肯定,自此之後他會久不久把那黝暗燈光想起又想起。
想起這次無疾而終,是自己的抉擇。
其實沒有明慧,他也大概不會挑選候綺。但沒有候綺,他又大概不那麼想換掉明慧。
今晚,好不好開始與明慧分房而睡?
WhiteMask
從來默默地喜歡一個人都不是輕易的事。
我喜歡淺雪已有一段很長很長的日子,四年了,長不長?
由我初初全職做攝影師到現在擁有小小一家影樓,前後四年,營營役役,寂寞逆意時,她便是我的支柱。
我那麼需要她,但我從沒真正的單獨與她走在一起,一起步行半段路也沒試過,她的力量,來自我對她的思念。
我對她的思念。原來一個人愛另一個人,可以這樣的無勁這樣的深。
像那些配有美妙音樂的廣告,像那些浪漫悲傷的MTV,我愛著她這四年,都是一小片段一小片段地加起再加起。
初初跟雜誌記者到她的畫室做訪問,我看著這個美麗素未謀面的女子看得出神,她穿白長裙,不太白的那種白,踏著草織的涼鞋,梳箇中分清湯掛麵,站在她的五顏六色油畫當中,傻傻兮兮地望著我的攝影機笑,那笑的影像,是個叫人紊亂流淚的夢。
然後,我把她的照片放大了,側面垂下頭來的那一張,我鑲了掛在房中。
原來真有dreamgirl這回事,就是你生下來然後拚命在死之前努力尋找的那個人。
斷斷續續地碰上她,雜誌的週年誌慶,某畫廊的展覽,藝術節的開幕,電影節酒會,朋友的生日,甚至是在街上和天星小輪當中。
她會對我笑,誠懇地問候我,然後告訴我她有看我拍的照片,她又會說她可以為我畫一幅人像。她是友善的,她是親切的,她是美麗的。
所以教我更加難過,思念一日一日地深。
我打探她的訊息,婉轉地、小心翼翼地,得到她的資料。她當然有很多男朋友,長情地由十八歲拍到二十四歲,然後分開了,後來斷斷續續又和別的男人交往過,畫照畫,拖照拍,飲飲食食,不是不風流快活。只是從來沒有人說她壞話,大家提起她的都一律正面,記起她的禮貌、她的溫柔、她的才情、她的飄逸。是有這樣的人,永遠只有人寵,沒有人會願意傷害。
我愛上了一個近乎完美的女人。我很寂寞很寂寞。
聖誕節、新年、情人節我都是在她的笑、她的影子中度過。
太久了,我開始失去耐性,我開始想得到她。但那是淺雲,不是別個女孩子,自古好的東西都不會得來輕易。
所以我只有更痛苦。
我開始間歇性頭痛、手震、口吃和失憶。
我的醫生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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