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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能這麼冷靜的面對言文作的傷,是因為她曾處理過自己脖子上的傷。
盧年佔看起來非常正常,剛結婚的時候,他甚至能做到像半個言文作那樣。林亟書一度以為他也算個正人君子,所以在她得知他是個性無能後,她反而鬆了一口氣。
只是,她忽略了性無能這件事給盧年佔帶來的影響。
拿到那張結婚證後,林亟書買了個小帳篷,用了一切藉口躲在培訓班的辦公室不回家,林遠生的家和盧年佔的家她都不回。
直到同事有了很大的意見,把她的洗漱用品和帳篷打包丟進了垃圾桶,她才聽了盧年佔分房睡的鬼話,和他回了家。
一開始一切都好,可她對他的拒絕很快達到了他忍耐的上限,原本用力偽裝的好人皮一下就潰爛了,接著就是威脅,辱罵。
然後,在林亟書提出離婚的時候,盧年佔掐著她的脖子把她按到了床上。
「賤人!別給臉不要臉!」他的手漸漸圈緊,勒得林亟書喘不上氣,「我們是夫妻關係,你憑什麼一直拒絕我?想離婚是吧,你休想!你就是死也要死在盧家!」
從前林亟書總是很懷疑,為什麼電影裡那些人在危險前面總是一動不動?那天她才深切體會到,在那種情況下,人的四肢會麻痺,腦袋會宕機。她就這樣陷入了模糊的意識中,連有人進來都沒注意到。
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她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被盧年佔家裡的親戚們圍著。
這群正好來探親的親戚們面色各異,畢竟他們剛剛把盧年佔的手從林亟書脖子上扒下來,無異於中止了一場殺人行動。
盧年佔的罵聲從走廊上傳來,他的妹妹很貼心地把門關上了,給自家留了一個審判林亟書的。
「嫂子,我哥一直是家裡最聽話的小孩,這真不是他的作風。」
「是啊,你想,年佔當時為了和你結婚,把全家都得罪了個遍,究竟是怎麼了,現在怎麼鬧成這樣?」姑姑摸著林亟書的手,臉上滿是無奈。
「還能是什麼!」最威嚴的伯伯說話了,「娶了個老婆跟沒娶一樣,一點做老婆的義務都沒盡到,家也不回,家務也不做,年佔也不是提款機,總不能只出不進吧。」
盧家的親戚深諳先發制人的策略,他們在林亟書差點被掐死這件事上實在不佔理,必須要先找到她的短處,否則這場談話他們就沒有任何優勢了。林亟書始終沒抬頭,只是捏緊了拳頭。
「你少說兩句吧,」伯母打起了圓場,「小姑娘也不容易,攤上那麼個爛爹。亟書啊,年佔雖然也有錯,但是他也是被逼急了,你就原諒他這一次吧。」
「你不也沒事嗎?」伯伯立刻補了一句。
林亟書握著的拳頭鬆開了,她臉還發著白,脖子上那一圈又紅又腫,有些地方已經泛起了紫。
「他把我掐成這樣,你說沒事?」
「他回家都一個人睡,心裡有火也很正常,現在年輕人玩什麼花樣我們也不知道,你這拿出去說都丟人,反正沒出什麼事,就算了吧。」
算了吧,剛才林遠生的簡訊也是這樣說的,他們都說她沒什麼事,算了吧。林亟書知道,如果真鬧翻了,她可能馬上就要睡大街。
但她是人,又不是畜生。
林亟書把頭抬了起來,盧年佔的伯伯就坐在她正對面,她只跨了一步就到了他眼前,然後把剛才積攢的力氣全使了出來,用力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不是說沒事嗎!」她死死勒著那短粗的脖子,就像勒著一團爛肉,指甲直往肉紋裡鑽去。
在場大概沒人想到林亟書會這麼做,包括她自己。所有人都怔住了,直到伯伯都開始翻起了白眼,他們才想到要拉開林亟書。
「都別動我!不是說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