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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憫眼皮微顫,睜開眼看向麻花謝閒:「為何?」
謝閒漆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珠子一動不動,聲音倒是有些悶:「不知道,我的臥房從來還沒有人進來睡過,你是頭一個。」
「哦。」
謝閒撲騰一下翻身坐了起來,擼起袖子,大爺一樣的坐姿:「哦就完了?我說你是頭一個和我睡的男人,這個你一定得要記住了!」
「……」寂憫看著謝閒對著牆在那指指點點,他輕輕嘆了口氣,無奈的開口,「謝閒,我在這裡。」
謝閒一愣,他的手碰到了一片堅硬和冰涼:「……」
什麼破瞎眼珠子!一點用都沒有!害的爺在寂憫面前出醜!
謝閒咒罵完自己,手一撐身體默默向傳來寂憫聲音的方向,轉了過去。
他神情不自然地開口:「知道了知道了,你在這裡。」
「嗯。」寂憫見他沒再跟牆對話,便又閉上眼繼續打坐。
謝閒本來還有一點想睡的意思,但現在那瞌睡蟲徹底跑了。他手抵著下頜,突然想起什麼帶著興趣道:「寂憫,你以前告訴我『易初』是你的字,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俗家名是什麼嗎?」
寂憫一怔,剛剛閉上的雙眼,微微睜開,低垂的睫毛輕輕顫抖,眼神漸漸放空。
他的腦中浮現昔日的夢魘。
深夜皎皎明月高高掛起,一個年輕女子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娃娃,同他們一起的還有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在滿是荊棘的荒郊野嶺裡慌張的逃命。
他們身後便是數不清的魔鬼,要將他們拖入深淵的魔鬼。
小娃娃抱著母親的脖子,愣愣地看著身後喊打喊殺的魔鬼,大氣不敢出一個。
突然一隻箭從空中飛,直直插入女人的肩胛處,小娃娃也從她懷裡摔了下去,老人連忙將小娃娃扶了起來。
他正要去扶女人時,要命的魔鬼離他們越來越近,一隻又一隻的箭飛到他們面前,直取他們的性命。
女子猛地抓住小娃娃地手腕,絕美的面容表情卻十分猙獰,她一開口滿嘴的鮮血便落在地上,她聲音嘶啞:「昀兒,你要記住,你父親不是叛賊!你要活下去,將屬於你父親,屬於你,屬於安遠王府的榮光從那群盜賊手裡奪回來!」
小娃娃被嚇得愣在原地,就連手腕被捏地開始發紫也感受不到,他喃喃:「娘親,那你呢?」
女子一怔猙獰地面容變得柔和,她臉上帶著淚,伸手撫摸著小娃娃地臉龐:「昀兒,這一生娘親只能伴你到這兒了,以後的路還長,你要靠自己走下去!」
「娘親,不,昀兒不能沒有娘親!」小娃娃意識到即將會面對什麼,他反手抓住母親的手,慌亂地哭泣。
女子神色變換莫測,最後只剩堅定,她將小娃娃一手推開,對老人喊道:「張伯!把小世子帶走!無論如何請一定要讓小世子平安活下去!」
老人艱難地抱起小娃娃,抹了把眼淚:「王妃放心,老奴拼死也會護小主人平安!」
「娘親!」
「寂憫?」
寂憫打了個激靈,他茫然地看向謝閒:「怎麼?」
「你走神了。」謝閒對寂憫的走神感到奇怪。
他的魅力什麼時候這麼差了?雖說他是個聾瞎,還是個隨時可能一命呼嗚去見閻王爺的病秧子。
但他的皮相好啊,自認京都,哦不,大梁第一帥!他可是無數姑娘小生的崇拜物件。他瞎寂憫可不瞎,有他在寂憫竟然還會走神?
這可是大梁第一怪事!奇怪,太奇怪了!
謝閒忍不住問出聲:「你想什麼這麼入神?」
「沒想什麼。」寂憫眼皮低垂,掩蓋眼底翻滾地情緒。
謝閒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