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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酒的人很難處理,走到樓梯口,沈峭側頭看了眼緊貼著他身體的程斯蔚,攬著他的腰,蹲下身,直接把他抗在肩上。但還沒走幾步,沈峭就聽見肩上的人好像在乾嘔,他只能又把人放下來。
程斯蔚靠著欄杆,上本身像是沒有骨頭似的來回亂晃,沈峭按著他的肩膀,伸手拍了拍他的臉。但是沒用,昏暗光線裡,程斯蔚的腦袋往後仰,眼皮很紅,往常很蓬鬆的頭髮這會兒也亂七八糟的。
手扣在程斯蔚腰上,隔著上衣,高溫觸及指腹,沈峭俯下身,另一隻手環著程斯蔚的腿,稍微用力把人抱起來。這個動作好像更舒適,程斯蔚咂了一下嘴,腦袋靠著他的胸口。走到臥室,推開門,沈峭把程斯蔚丟到床上,剛轉過身,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悶響。
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又倒在地上,腦袋朝下,一條腿掛在床沿。沈峭在房間裡站了一會兒,走到程斯蔚面前,半蹲下去,垂眼看著他,確實很像程淑然,眉眼和鼻子都很像。沈峭站起來,一條腿跨過程斯蔚的身體,彎腰拉著他的手臂,試圖把人拽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太用力,程斯蔚突然皺起眉,在下一秒,毫無徵兆地睜開眼。沈峭愣了一下,手下意識脫力,眼看程斯蔚的腦袋往下栽,沈峭伸手撈著他的頭,程斯蔚拽著他的衣領,兩個人一起重重地摔在地毯上。
程斯蔚的嘴唇碰到了他的下巴,沈峭撐著地板坐起來,程斯蔚表情有點呆,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說:「好疼。」沈峭還沒來得及說話,程斯蔚突然抬起手,不輕不重地按著他的眉骨,然後含糊不清地嘟囔:「是不是?」
是問句,沈峭攥著程斯蔚的手腕把他的手拿下來,迎著不太清明的光線,沈峭看見程斯蔚指腹上紅色的血跡。
不知道是撞到哪兒了,沈峭沒管,伸手攬著程斯蔚的腰把他弄上床。看著程斯蔚又要起來,沈峭用力按著他的肩膀,柔軟的床墊微微下陷,程斯蔚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能不能睡?」沈峭問。
程斯蔚沒說話,他看起來像是在思考,左手緊緊攥著他的衣擺,幾秒鐘之後,程斯蔚慢慢閉上眼,呼吸再次變得平靜綿長。
綠燈亮起,沈峭迅速回神,踩了油門,穿過路口,把車停在學校對面。程斯蔚也在這個時候醒過來,沈峭把後座的書包拿過來遞給他,程斯蔚接下,但是並沒有下車。
不該問的不要問,沈峭早就懂得這個道理,所以他只是坐在那兒安靜地等。
「下午有一節經濟公開課,教授還蠻有名。」程斯蔚解開安全帶,說:「你感興趣的話就一起去吧。」
沈峭轉頭看他,程斯蔚跟他對視,視線不受控制地掃過沈峭的嘴唇和喉結。
第20章
「聽不懂。」
程斯蔚愣了一秒,問:「什麼?」
他們的車停的不是地方,周圍站了很多人,但車廂內很安靜,程斯蔚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沈峭沒回答,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一會兒,聲音很平靜地說:「我聽不懂。」
「不會很難。」程斯蔚說,「因為各個年級的學生都可以去聽。」
沈峭又不說話了,空氣彷彿凝固,程斯蔚發現自己的手心開始冒汗,這種感覺很奇怪,像是畢業舞會徑直走去邀請整個舞會裡最耀眼的那個女生。他已經伸出手,而對方只是盯著他,遲遲沒有動作。
「聽不懂的話怎麼辦。」沈峭側過身,伸手把後座的藥袋子拿起來,放在他腿上,淡淡地問:「你會給我講嗎?」
程斯蔚感覺自己的大腦短路了,他只聽見自己說:「當然會。」
前往階梯教室的路程斯蔚已經走過無數遍,先要走過一大片胡楊樹,春天的時候絨毛會到處飄,然後穿過天橋,從消防通道進去,可以直接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