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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當是邀月已經在練劍了,她這麼想著,三步並作兩步,抬手叩了兩下院門,而後就直接進去了。
結果一進去,就是一道劍氣撲面而來,迫得她心神一凜,本能地拔了劍。
這在她們過去對練時並非不曾發生過,所以短暫的愣神過去後,盧驚綠便遵從起了葉孤城昨晚給的意見——什麼都不想,只管出劍。
只見軟劍彈出,抵住碧血照丹青的劍鋒,再一個彎腰,向後仰倒,驚險地避過了這一劍。
而下一劍瞬間就到了,根本沒給她反應的時間。
盧驚綠甚至沒空腹誹一句大宮主今天怎麼上來就這麼兇,此刻的她,全身心都在這場比過往嚴格許多的考驗上。
有好幾次,那劍鋒完全是擦著她的臉過去的,只差一毫就能讓她破相毀容,但她也沒空抱怨或控訴這一點,只能用盡全力去拆解邀月的招式。
十招過去,邀月不知為何,又忽然緩了節奏,給她留了更多可以喘息的餘地。
她卻還是不敢放鬆,神思全放在了劍上,畢竟兩人的武功差距擺在那,主動權始終在邀月手裡。
又是五招,邀月的動作越來越慢。
盧驚綠心下疑惑,終於忍不住分出一絲目光,朝邀月望了過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眉頭緊鎖的冷漠臉龐,就和她進來時的感覺一樣,遠比以往要嚴肅。
與此同時,邀月也開了口。
「你是誰?」邀月竟問了這麼一句,「為何會我自創的劍法?」
「啊?!」盧驚綠差點以為是自己耳朵出了什麼問題,「大宮主你……你說什麼?」
「我問你是誰。」這個邀月聲線漠然,語氣冰冷,與昨天下午相比,簡直是兩個人。
盧驚綠:「……」
不是吧,好不容易丈夫失憶的事過去了,現在給她來個閨蜜失憶?
邀月等不到她的回答,眉頭皺得更深了,再開口時,聲音也比之前更冷:「你到底是誰?這又是何處?我為何會在這裡?」
盧驚綠心想這他媽好像失憶得有點多啊,這個認知令她不敢立刻收劍,只敢小聲試探道:「那個,大宮主,你記得你是誰嗎?」
聽聞此言,邀月面上頓時浮出了類似「這個人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的表情,道:「我還不至於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盧驚綠:「……呃。」
「不要支支吾吾!」邀月道。
「我不是……哎算了,我是。」盧驚綠心累,「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失憶,但我們是認識好多年的朋友了,這裡是南海飛仙島。」
「飛仙島?」邀月面無表情地重複了一下這個地名,繼而語氣又是一冷,「我根本沒聽說過這地方!你別想誆我!」
盧驚綠:「???」我哪有誆你!
她深吸一口氣道:「大宮主若是不信,大可以出白雲城看一看,四面的海總歸不會騙你,這裡真的是南海。」
邀月沒管這句,而是計較起了另一句,道:「你剛才說我們認識好多年了?你是我的朋友?」
說完,也不等盧驚綠回答,她就自己否定道:「這絕不可能。」
盧驚綠看著近在咫尺的劍鋒,當真是鼓足了勇氣才繼續解釋的。
她言簡意賅地概括了一下自己當年拿著天山童姥的信物去投奔繡玉谷,後來在那生女學武的一系列事。
邀月每聽一句,臉色就更難看一點,顯然是不願意相信她的話。
就在她快說完的時候,院門外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盧驚綠認出這是葉孤城最信任的幾個劍侍之一,心下稍定,直接高聲道:「什麼事?」
劍侍也聽話地沒進來,直接在院外回話道:「回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