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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後,袁靜芝隨女兒由溪口搬到寧波居住。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她曾任寧波市政協委員,直到去世之前,對祖國統一的大業至為關切。她在生前提及上述往事時,對於張學良將軍當年那種豁達的氣度,猶為之念念不已。14
在第二道封鎖區域內,張學良可以出來走一走,但不能越過劃定的範圍,外人也絕不允許接近這個嚴密警戒的營壘。他們對張學良囚禁的地點是時常變換的。具體地址的選擇,也都是煞費苦心的,他們不住大城市,連一般的小縣城也很少光顧,而是專門選擇人煙稀少之處,所以不是鑽山溝,就是住到渺無人跡的深山古寺裡頭。這不是因為他們好靜或愛好風光名勝,而是因為他們幹這種見不得人的事總不願讓人知道;另方面,也是因為這樣可以避開一切幹擾,使警戒萬無一失。
第三道封鎖線,一般是在住的時間較長的地方搞。這便是派遣特務去充當囚禁張學良地區的地方官員,如縣長、鄉長、保警隊副之類,以利於軍政配合,在防範方面更加天衣無縫,無懈可擊。他們還指派特務,參與地方上的通訊聯絡工作,控制電臺,作為他們與軍統局隨時進行聯絡之用。
如此層層設防,禁錮得密不透風,猶不滿足,還從精神上折磨他。據說張學良需要閉門讀書,靜以思過,所以還特地為他請了一位姓步的前清老進士,天天上山搖頭晃腦地來給他&ldo;上課&rdo;,給他講解四書五經,論說三綱五常。對這些老古董,對這種死氣沉沉的說教,張學良實在厭煩,幾次想&ldo;逃學&rdo;,可因為他是&ldo;奉命讀書&rdo;,是委座的&ldo;關懷&rdo;,他怎能不奉陪如儀、洗耳恭聽呢?
後來,張學良實在不願學,陪他聽課的特務也如坐針氈,不知聽雲,也巴不得早點&ldo;結業&rdo;,這位老先生倒還知趣,看到學生不歡迎,就來了個一去不回,這才算把張學良&ldo;解放&rdo;了。
據舜祁在《張學良在溪口的日子》裡談,中旅社的錢經理是個厚道人,他敬佩張學良將軍的人品,所以在他被軟禁在雪竇山這個時期,他對他在飲食起居等各方面都儘量提供方便,多方關照,他每次到上海等地辦事,就幫張學良買些他需要的東西,有時還充當郵差,悄悄地為他傳遞資訊。時間長了,張學良總覺得有點過意不去,常對經理說:&ldo;你這麼一個小旅行社,給我包下來,怎麼過得去啊!&rdo;錢經理卻不在乎,也總是樂呵呵地說:&ldo;沒關係,有人付錢,你放心住著好了。&rdo;張學良還是於心不忍,有一次,又談到此事,經理還是用上面的話作答,張學良卻不同意了,並提出了他自己想蓋房子的設想:&ldo;錢經理,我反覆想過了,既然我短時間走不了,長期住旅行社,也不是辦法,這樣吧。我給你一筆錢,你在附近另給我造一幢房子!&rdo;說罷,拿出五百英鎊,交給錢經理。錢經理起初有點猶豫,後來看他是誠心誠意真的要蓋房,就在附近一個叫水澗巖的地方,給他建造了三間結實的樓房。房子竣工後,張學良提出搬遷,卻被當局拒絕了。對此,他憤慨地說:&ldo;不搬也罷,我死也死在這裡了!&rdo;15
搬遷的受阻,使他的痛苦更為加深了。為幽禁他一人,當局竟如此興師動眾,如臨大敵,而他則不能越雷池半步,這哪裡還是什麼管束,明明是把他作為十惡不赦的罪犯在進行漫無止境的監禁,使他一輩子過著不死不活的囚徒生活,以洩私憤,這難道還不是明擺著的現實嗎?
但後來,當蘆溝橋事變爆發,全國人民同仇敵愾,轟轟烈烈的抗日救亡運動,在全國普遍展開時,張學良的情緒才漸漸有些好轉。有一天,他甚至還一反常態,顯得異常興奮和激動呢。錢經理後來回憶起這段往事時還特別談到:平常他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