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第1/2 頁)
命令十分明確,剩下的就是貫徹執行。徵瑞意識到自己走得太遠了。
貓耍耗子
這就把問題說清楚了:必須讓英國人遵守&ot;儀&ot;,&ot;儀&ot;是&ot;習俗&ot;的雅稱。英國人開始體會到中國是一個怎樣的禮儀之邦,可能比任何其他國家都講究禮儀。孔夫子說:&ot;不知禮,無以立也。&ot;禮是儒家學說的根本,而直到今天,儒家學說仍是中國文化的根本。在《十三經》中有三篇是專談禮的。朝廷六部--相當於西方政府的部--中的禮部,其唯一的工作就是使禮儀在以下方面得到不折不扣的執行:管理屬國使節的活動以及接收貢品,監督&ot;科舉制度&ot;等。科舉制度是不斷選拔官吏的主要手段之一。因此,這一磕頭事件的突然惡化也就可以理解了。
過早樂觀的徵瑞現在懂得他是在拿他的前程在冒險,他便把這個任務推給王和喬,因為他們倆比他更有辦法使馬戛爾尼就範。馬戛爾尼十分不安地發現了他們的企圖。
這兩個串通好的夥伴是在送英使從&ot;竹棚&ot;回來時開始行動的。&ot;他們告訴我皇帝同意我們關於請一名歐洲傳教士陪同的要求,還說我們可以挑選任何一名在北京為皇帝當差的歐洲人。&ot;這是一條好訊息,但後來知道這條訊息是假的。&ot;他們還說皇帝十分敬重我們。&ot;這是一種令人不安的開場。直到今天,中國人還是先樂於說一些好聽的話,接下來的準是麻煩事。
果然,話題轉到禮儀問題。這兩位官員解釋說磕頭是無關緊要的細節,但同時又說這也是一個巨大的困難。為了支援他們的觀點,&ot;他們跪倒在地上,同時求我也跟著學。由於我不同意,他們便要求我的翻譯試試。這名翻譯雖是中國人,但他回答說他只能根據我的指示行事。他們因為發現我不夠靈活而顯得十分失望。&ot;
馬戛爾尼也感到失望,因為覺得他們說話不夠嚴肅。&ot;他們一會兒這麼說,一會兒又那麼說。當我們指出前後有矛盾時,他們也不掩飾,好像那是小事一樁。&ot;他們為人相當文雅,所以一點也沒有流露出因失敗而不悅的神色:&ot;我們的音樂家站在平臺上演奏了好幾首曲子,他們聽後覺得歐洲音樂非常優美動聽。&ot;
火炮表演
8月19日,馬戛爾尼在&ot;竹棚&ot;附近遇見王和喬以及看來已恢復健康的&ot;韃靼族欽差大臣&ot;。英使請他們觀看八門小型銅質野戰炮表演。這些炮已準備好要和其他禮品和行李運走。天文學家說:&ot;這幾門炮每分鐘能發射七顆炮彈。&ot;欽差大臣評論這些火炮時輕描淡寫,說這些炮在中國算不了什麼新東西。馬戛爾尼對他的話一句也不信,但他開始懂得中國人在任何方面都永遠不會承認落後。這是一場悄悄的實力較量:對中國官員說來,不能流露半點欣賞的神情,他們採取不予理睬的態度。這種輕蔑態度像是咒語:英國的優越性與中國制度相悖,因此這種優越性就不可能存在。
在這次火炮表演中,有一件事使中國官員大發脾氣。當他們看見在河對岸500米處有人時便驚慌地拚命揮手,大聲吆喝,叫他們走開。霍姆斯報導說:&ot;中國人膽子很小,他們一聽見炮聲就像受驚的羔羊似地逃跑了。&ot;在開炮的時候--當然是放空炮--巴瑞施中尉站在炮口前幾米的地方。天文學家富有哲理地總結說:&ot;中國官員對此非常惱怒,人越是無知就越因其無知被敗露而生氣。&ot;
首次葬禮非常成功
馬戛爾尼在8月19日的日記裡寫道:&ot;昨夜,外病不愈的亨利&iddot;伊茲犯痢疾病故。&ot;伊茲是一位銅鐵工技匠,他是英國使團在中國第一個去世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