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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奏摺的邊上,皇帝硃批:&ot;又太過了。&ot;這位欽差大臣比皇帝還更維護帝制。)
&ot;是以即令同出海口之天津道喬人傑、通州副將王文雄過彼船內,諭以欽差出海檢視錶文[喬治三世信件〕貢單,令我等過船來取。該貢使免冠,遙向奴才口稱:蒙大皇帝如天之德。其接待道協二員亦極恭敬。大船艙內正中供奉皇上聖容,外邊裝金鑲嵌珠石,外罩大玻璃一塊。該貢使十分肅敬,不敢在此起坐。
&ot;其貢物內有見方一丈多者一件,現已分裝數箱,易於運送。據稱貢品俱可運至熱河,惟此件製造精巧,國王極為珍重。如在熱河安設,再行拆動,必致損壞,不能收拾。奴才未敢擅便,理合請旨遵辦[……]英吉利國遠在重洋,經數萬裡之程,歷11月之久,輸誠納貢,實為古今所未有。&ot;
欽差大臣的奏摺與其說是向皇帝報告實情,還不如說是檢皇帝愛聽的匯報。
怎麼讓對方明白
最初是周、安和王諸位神父,後來是安納和拉彌額特神父,甚至小託馬斯也都參加,他們非常吃力地翻譯了禮品清單和國書。中文譯本是從赫脫南提供的拉丁文字譯過來的,至今仍儲存在清廷檔案裡。不過,這中文譯本很不易懂。例如,英國人所稱的&ot;天體執行儀&ot;是用的音譯。
在皇帝身邊的傳教士又把中文字重譯了一遍,因為&ot;朝廷用的文字只有經常出入朝廷的人才熟悉&ot;。他們把&ot;天體執行儀&ot;巧妙地作了解釋性翻譯,寫成&ot;天文地理音樂鍾&ot;。
可以想像,這雙重翻譯會有多少曲折與困難。中文和英文都有各自的高雅語言。中華帝國的所有官員都使用古典漢語--不是文人是無法懂的。拉丁語是歐洲知識分子的交際語言--不錯,它在&ot;世界性的法語&ot;面前正在衰落。但不管怎麼說,英國人可以靠拉丁語和一名曾在義大利學習過的中國傳教士對話。
在20世紀的中國,古漢語幾乎只在大學裡教,而且學的人寥寥無幾。在歐洲,即使在教堂裡也已經不用拉丁語歌唱了。而現在法國或德國商人到中國講什麼語言呢?他們講馬戛爾尼的語言。英國使團在這次文化碰撞中戰勝了兩個&ot;天朝的&ot;官僚體制--並戰勝了他的所有競爭對手。
第一次中英對話也使英國使團的翻譯力量經受了考驗。在澳門時,英國使團的兩名翻譯中的一名因為害怕而出走了。留下的那位滿族人便繁忙不堪。喬治爵士和小託馬斯欣喜若狂地一試他們的才幹。斯當東很容易承認孩子的才幹,因為父親為孩子成功所感到的驕傲大大沖淡了自己失敗後的不快。&ot;我們想考考使團裡兩個人的才幹。在整個海上航行過程中,他們都學習中文。一個人以成年人鍥而不捨的精神全力以赴地學。但使他感到羞辱的是,中國官員講話時,他一個字也聽不懂,而他講的中文,中國
官員一點也不懂。另一個是位小男孩,他肯定沒有那名成年人那麼用功,但他腦子靈。需要時,他的確能充當一名相當可以的翻譯。&ot;
這真是一種超現實的情況:一個使團在中國能否成功的一切希望都寄託在一名滿族傳教士和一個英國孩子的身上。前者少年時代便到歐洲,對中國除了一些記憶外毫無瞭解;後者對中國只有一些書本知識。至於政治,兩個人都一竅不通。
他們的首次翻譯工作是否成功呢?不成功。徵瑞在奏摺中指出:&ot;錯字很多。&ot;他們在描述禮品時傾注那麼多的熱情,寫得那麼詳細,可中國官員只用禮品單上的號碼作為標誌。中國官員並不問這些禮品有什麼用:重要的是,一件也不能少。
忙碌的蜂群
8月2日開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