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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較量在中世紀,當時出現了新的陸上與海上的絲綢之路:結果還是一樣。在諾曼第人坐著小船劃槳沿海旅行時,中國人已掌握了舵和指南針。當加洛林王朝的謄寫人還在手抄他們的經文時,中國人已經採用印刷術了。當英國還處於西方未開化的某個階段時,中國的文明已達到盡善盡美,永恆不變的程度。喬治先生正在準備第三次較量。
15天後,船隊在裡約到好望角途中的一塊升出海面的荒蕪岩石特利斯坦&iddot;達空雅島附近又遇到了鯨類:&ot;一大群抹香鯨在海面上蹦來蹦去。&ot;1月7日,在離海岸100多海里的地方,船隊繞過了好望角。儘管當時是南方的夏天,霧裡好像還夾著雪。
聖彼得堡的一個晚會
1793年1月15日,&ot;獅子號在海浪微微的拍打下發出了輕微的嘎吱聲。勳爵俯身在箱子裡找出那本從1764年出發到聖彼得堡時開始記的日記。他翻閱著一個筆記本,它使他回憶起在彼得堡加利欽親王家度過的一個夜晚。他在那裡遇見了一個叫勃拉弟捷夫的人,他曾在伊爾庫茨克任過要職,併到北京和中國人談判過邊界問題。這位少有的懂中文的俄國人對他解釋說:同中國打交道就像&ot;在霧中航行&ot;一樣。
俄國人是英國人在中國的唯一對手。葡萄牙人儘管有澳門,荷蘭人儘管有巽他諸島,西班牙人儘管有菲律賓,但他們都在走下坡路。法國人本來可以在傳教士播下種子的地方坐享其成,但他們不善經商,此時的動亂將使它長期遠離通向世界之路。美國人的第一艘船隻儘管在1784年便到了廣州,但他們的力量仍然微不足道。俄國人在彼得大帝之前便向中亞大力擴張。但從18世紀20年代以來,他們的野心被滿清皇帝制止了。
英國人便取而代之:由於印度,英國成了中華帝國或它的屬國緬甸和西藏的鄰國。在廣州停泊的5艘深海船中有4艘是英國船。這是利用俄國人的後退和法國因動盪而造成的無能為力的最好時機。
勃拉弟捷夫還對他說過:中國人對一切中國之外的事情無知得令人難以相信。他們認為中國處於地球的中心;他們把地球想像成一個四方形,其他國家都被雜亂無章地扔在四周,只有向中國進貢或乾脆不被人知的份兒。有一天利瑪竇神父給中國人看一個地球儀。他們根本不信而不是感到窘迫。他們斷然地說:&ot;中國顯得太小了。&ot;這個地球儀離他們所想像的中國在巨大的烏龜殼組成的拱形下佔有中央位置的宇宙觀實在相去太遠了。
生的和熟的
在聖彼得堡的這個晚會上,馬戛爾尼記住了一點:自有中國以來,中國高人一等就是一個無可爭辯的原則。&ot;文明&ot;或&ot;未開化&ot;並不是人種問題。歸順的番人官話稱為&ot;熟番&ot;;在這以前叫做&ot;生番&ot;。因此有三等人。他們自稱為&ot;黔首&ot;,是唯一的文明人;熟番是服從天命的人;生番,是未能(這尚可原諒)或不願(這不可原諒)分享文明成果的人。
今天我們從皇宮檔案中得知,所有的外國使團都被登入在藩屬使團中:古羅馬的拉丁人商人;哥特時代教皇派遣的僧侶;連法國都被寫成是進貢的國家,這是1689年法國耶穌會士到達時的事,儘管路易十四小心地沒有給予委任。
任何東西都逃不過這種文明的吸引。生番一靠近中國這爐灶便開始煮東西吃,在那裡一切都要加工,高嶺土和人一樣都要經過陶冶。不管他是否願意,不管他是否知道。
馬戛爾尼在向爐灶靠近。聖彼得堡的晚會又深深地印入了他的腦海。俯首稱臣的事他是不會去做的。從今以後談到所謂的中國優勢時應該考慮實實在在的英國優勢。
1月21日在巴黎,路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