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蔑匠,因為邋遢生意都不怎麼好。
袁漠都還沒開口說話,這兩口子滿街坊嚷嚷開了,說袁漠逼他們去死什麼什麼的。八嬸也來抹眼淚說袁漠是個白眼狼,不計情面什麼的。
當時眾街坊雖然知道袁漠是房子的主人,但見袁漠五大三粗健壯模樣和牛大姐一家老小贏弱模樣。這心理天秤自然就彎了;袁漠憨直慣了,想著這房子左右也只有他討了媳婦才能住進去。便也由著牛大姐一家子強行佔了去。
袁漠倒是三言兩語將事情給馮初晴說了一遍,臉上沒什麼情緒起伏,馮初晴卻是自動將事情給還原了一遍,氣得狠狠一跺腳,“我說你一個大男人家家怎麼就忍了過去,要是你一輩子沒娶妻,這房子不是一輩子拿給別人生錢?你家裡弟妹都還沒地方住呢,招這麼一家子外人住著。”袁家那形同廢墟的小院給馮初晴的印象挺深的,先不管袁家人怎麼樣,這袁漠的房子也輪不到個外人住著啊。
事關別人的東西,馮初晴這次沒那麼衝動了,命令袁漠在一家小茶館坐下,拿了幾個錢去左鄰右舍轉了一圈,馮初晴得到了更多讓她熱血沸騰的訊息。
事實比袁漠說的還要可恨得多。你道牛大姐的麵館怎麼不開了要把那間屋子做廚房!原來是蔑匠他爹孃弟妹都住在後院呢。蔑匠老家在青崗嶺裡頭的白鹿山,家裡其實有房有地,聽說了兒子在壩頭有了房非得跟著來享福。兩個老人在山上的家裡習慣了養些牲畜的生活,下山來才不到半年就閒不住,竟然在後院養起了牲畜,你說雞鴨這些每天大搖大擺從麵館裡搖搖擺擺來去時不時漏那麼點黃金就不說了吧,兩個老人還養起了豬狗。
這樣一來,吃食生意哪還做得下去,自然只有關門一途了。一年下來,左右四鄰都不樂意了,和牛大姐一家不知道吵了多少回。這夫妻兩個也不會做人,吵架從來不認輸,吵輸了還往人家裡丟大糞。忍無可忍之後,兩年前不知道誰幹脆學他們往他們家後院裡丟了許多下了耗子藥的糕餅。
兩位老人家不知情,還樂呵呵地給所有的牲畜加餐,可以想見,第二天院子裡就滿屋盡見死豬狗。這下子,老人家蒙圈了,不樂意了,吵著要死要活的,沒法子,牛大姐夫妻也找不著兇手,只好苦勸著又把兩個老人送回了山上。
只不過懶惰成性的牛大姐一家除了將後院的屍體給處理了,屋子懶得打理,一家子乾脆將活動範圍縮小到了前面的兩層小樓。
告訴馮初晴這些的是緊挨著牛大姐一家的醬鹽店老闆娘,說起這事來話多得不得了,末了還不知道是真是假地抹了把眼淚,“早些年洪大淑和袁大個兒住這兒雖然十天半月的不在家,可哪有這些事兒啊,現在這家子,真的糟透了!妹子啊,要是有媒婆給你們家小娘子說她們家富庶什麼的千萬別相信。富庶倒是富庶,那是在白鹿山,馬車都不通的地方,就是有兩座山頭也別稀罕。這房子啊,根本就不是他們的,終有一天會被趕出去的。”
敢情是將馮初晴當成是哪家來探口風的親眷了,不過看蔑匠兒子的年紀,好像正是說親的年紀,這些天到附近打聽事情的人怕不止她一個吧。
事情打聽清楚了,馮初晴也看上了這鋪子,當即從茶館裡拖著袁漠出來拐進了一條小巷子,“行了,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咱們合作這事情就這麼敲定了。現在我們去給牛大姐打聲招呼,讓她等著搬家吧。咱們儘快成親,我也好早些把鋪子開起來。”
袁漠背靠著小巷子的青磚,太陽光明明被樹蔭遮了個嚴實他還是覺著頭暈。成親!成親!馮初晴給他說盡快成親!
“喂,你可不準後悔啊!先說好,鋪子收回來之後我只能一月一月付你房租。”馮初晴仰著頭,還是隻能見著袁漠的下巴,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不過想也知道他肯定又是在糾結猶豫。
搞不清楚他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