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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是一個醫生,但希爾還是不禁為他的髮際線感到擔憂。
令人(特指森)感到欣慰的是太宰治沒有再做出人意料的自殺行為。
雖說太宰治也曾發表過「只穿著短褲從樓上跳到雪地裡待一夜愉快的死去」的駭人聽聞的言論,不過這個想法在他開啟窗戶的那一瞬間就被一陣吹進來的小颶風給無情打消了。
頂著頭蓬亂無比的頭髮,任性的表示太過痛苦的自殺他才不要。
這一次,希爾覺得他掛在嘴邊的自殺不是嚴肅認真的,反而像因為生活無聊而不斷把弄玩具的小孩子。
宅在森鷗外公寓裡的太宰治每天無所事事的拉著希爾打遊戲、鑽研一些新奇的自殺方法,或者看看書架上的軍事醫學書籍。
——直到被森鷗外叮囑教導希爾習字。
雖然會說日語,但希爾並不認識這個世界的文字。雖然瞭解一些人類社會的常識,但是並不全面。
經森鷗外調查,她的過去一片空白,沒有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絲毫痕跡,整個人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於是森鷗外閒暇時便會告訴希爾一些這個世界所謂的「規則」。
至於一些像是「好孩子應該聽監護人的話,照顧在外掙錢養家的一家之主的心情,主動換上漂亮的洋裝,供他欣賞」什麼的……
希爾覺得這部分沒有任何價值,完全可以忽略過去。
而「知識」,事務繁忙的森鷗外便將此事交給太宰治負責了。
太宰治很奇怪——希爾總結。
他在當人老師時彷彿開啟了某種奇怪的開關,彷彿滿身的黑泥無處傾瀉,於是從眼睛裡、靈魂裡輻射出精神的罪惡之源般的氣場。
簡單來說就是整個人的氣質突然變得很「鬼畜」。
如果此時是一個真正的十一歲女孩的話,沒準要連續幾天幾夜做噩夢,甚至因此而患上名為「太宰治ptsd」的精神病症,一生受其詛咒也不為過。
但是希爾某種意義上來說並不是普通孩子,倒不如說這種極度危險的太宰治像是撥開表象露出了某種「本質」,甚至令希爾升起了一股源自本能般的「窺探欲」。
這種感覺令希爾心潮澎湃,莫名的渴望在她血液裡鼓譟洶湧,喉嚨乾澀。
只是出於趨利避害的生物本能,希爾仍舊作出一副被嚇到了的表情,純淨的鵝黃色大眼睛無辜又畏懼的望著太宰治,在希爾這個樣子的注視下,但凡心智不似鋼鐵一般堅硬就會任她予取予求。
這是希爾這些日子從兩個演技大師身上學習的。
不過顯然太宰治不吃這一套。
於是他改變策略,根據希爾的學習能力和喜好制定了學習計劃。
其實除了偶爾透露的糟糕惡趣味外,太宰治絕對是一個稱職的好老師。
他能靈活的從乏味的書本里總結提煉精華,用通俗易懂又富有趣味的言論講解,再根據希爾的掌握進度和記憶曲線制定最富有效率的測試和抽查模式。
託他的福,希爾進步飛快。
但是——
「為什麼你出的題那麼奇怪啊,乍一看挺簡單的可是做完後卻發現全是陷阱!」希爾悶悶不樂的把被批改完的紙頁往書桌上一扔,縮在凳子上,包子臉一鼓一鼓。
好奇的伸手戳戳試了試手感,太宰治抬眸輕聲解釋:「這便是曳兵之計——佯敗而逃,把敵人引進埋伏圈。」
「不要把你最近看到的軍事策略用到我身上啊,我是你的敵人嗎?」希爾不滿的反駁。
對於希爾的不愉,太宰治置若罔聞,自顧自的思索著:「啊,我想想,今天要講什麼故事呢……真開心呢。」
希爾:「……」
她是喜歡嘗試一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