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紮起的馬尾又被少女鬆了開來,烏黑的發海藻一樣鋪散開來,與她那在月光下素白到驚人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外面的五光十色透過一層玻璃,全部變成了幽幽的淺藍色,印在她微闔的精緻雙眸上,像是要穿透那一層薄薄的眼皮。
但也沒法讓她的瞳孔內多出一絲光亮。
她現在的姿勢不算美觀,像是被抽去了骨頭,軟軟地在沙發上化作一灘水,嘴唇被奶白色的液體浸潤,多出了幾分帶著血色的光澤。
「你處理完了?」在開門的一剎那就注意到了安室透,但沙羅就是不想從沙發上坐起來,一口飲盡杯中剩下的液體,她舔舔唇伸了個懶腰。
屬於少女的優美曲線在月光下舒展,身上甚至還是自己的外套,安室透心底劃過一點遺憾。
還以為這個時候會說「你回來了。」呢,不過這樣也好,能讓自己更加清醒。
「啊,沒錯。」他終究沒忍心開燈打破這一室靜謐,卻在走近時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百利?」
屬於百利酒的甜味格外突出,像是融化的奶油,而在那之外,他也注意到了沙羅腳邊的酒瓶,「朗姆酒。」
這個搭配是女性們喜歡的甜美味道,但是對於一個未成年來說——
「我已經到喝酒的年紀了,」沙羅終於坐了起來,「就在剛才。」
回想起昨天自己喝掉的那杯君度調酒,安室透猛然意識到。
今天,是她的成年生日?
也是此時,他才發現了空氣裡那股淡淡奶油味的另一個來源,是吧檯角落的一小塊蛋糕。
捋了一把頭髮,沙羅在安室透沒回過神的時候,把已經空掉的酒杯放進了水池,嘩啦啦的水流下,把杯壁殘留的濁液沖刷殆盡。
「不對,」安室透回過神來,「雖然最新的改正案裡把成年年齡改為了十八歲,但能合法喝酒的年紀依舊要二十才行。」
「對法律真瞭解啊,安室。」用小叉子舀了一口提拉米蘇,沙羅含含糊糊地說,「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啊。」
「我現在,能不能吃提拉米蘇蛋糕呢?」
轉念間就明白了少女的意思,安室透只能扶額,「真是狡猾啊……」
提拉米蘇蛋糕裡,一般都會加入朗姆酒,作為增添的風味。
「嘛,一般般吧。」百利和朗姆酒都是甜得發膩,沙羅對於手底下的蛋糕也很快失去了興趣,只是機械性地往嘴裡送著。
安室透欲言又止,沙羅面無表情吃蛋糕的樣子彷彿和甜點師有什麼深仇大恨,完全沒有大腦被糖分刺激後產生多巴胺的表現。
他原本打算報告一下對那兩人的處理,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一個好時機。
「華九會的boss就住在隔壁,」終於喪失了耐心,沙羅把提拉米蘇的殘骸往垃圾桶裡隨便一扔,「可以準備起來了。」
「這真是不得了的巧合呀,」安室透勾起嘴角,「是要暗殺他麼。」
「差不多吧,主要是得體現組織的威懾力,」沙羅百無聊賴地咬著叉子玩,「不過在博多,做殺手的話還得小心一個人才是。」
「殺手誅殺手,仁和加武士。」
第9章
難得睡了一個好覺,沙羅起床拿起手機,除了一些商家給高階會員自動傳送的生日郵件外,就沒有其他訊息了。
排除編輯的催稿的話。
作為一隻沒有良心的鴿子,沙羅毫不猶豫地把自家編輯的新電話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發現房間裡的水已經喝完,她便趿拉著酒店的棉拖走出了門。
今天那個傢伙沒有再來敲她的門了,大廳裡,安室透正在擺盤,長長的餐桌上被擺上了不少食物,像是剛剛出爐的班尼迪克蛋還是顫顫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