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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妃們開始左右觀望,更是時不時地側目瞄一眼皇后的表情,事至於此,還看皇后如何決斷了。偷瞄之餘,也不由得在心中權衡一番。
雖然當日皇上第一個翻了柳如煙的牌子,又七七八八地賞了一大堆珠寶玉器,看似極其寵愛。可這新晉的暖昭儀,雖然不是皇上親自挑選,但畢竟昨夜皇上也在她那裡過了夜,這往後的日子誰得寵愛,誰受冷落,還是未知。
而且鸞貴妃給暖昭儀一個下馬威也就算了,畢竟人家是貴妃,旁人及不得。可這柳貴人又唱得哪出戏呢?她的位份不及暖昭儀,卻偏偏要取笑奚落於她,這下反倒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被暖昭儀見縫插針說出這般犀利的話來,竟是挖坑把自己埋了。
而柳如煙更是越想越懊惱,已是被季子衿這幾句話說得臉色蒼白,啞然無聲。
她本意只想藉著鸞貴妃搭的梯子順便羞辱子衿一番,讓她在宮中無立足之地。哪曾想到不但排除異己沒有成功,反而惹怒了幾個位份高於自己的妃子。更是不小心被她無孔不入地抓到了小辮子,宮妃參政這可是要人腦袋的大罪,想到此處,柳如煙不由得寒毛直豎。瑟瑟發抖,抬頭再看鳳椅上端坐的皇后孟芷蘭,卻也是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皇后娘娘,奴婢言語有失,還望皇后娘娘莫怪。”柳如煙當即跪了下去,戰戰兢兢地向皇后請罪。
“言語有失?”恬昭儀冷笑一聲,“言語有失怎會連暖昭儀家父被人奏了一本到皇上那裡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恐怕這並非言語有失,而是行為有失吧!”
“皇后娘娘,奴婢也只是聽說……”柳如煙結結巴巴不知如何對答。
柳如煙話未說完卻被淑嬪搶去了話茬:“恬昭儀。你也莫要大驚小怪了,我瞧著那柳貴人一向行事大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呢。就算是皇后娘娘,她也……”
淑嬪撫著小鍋一樣的肚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有再說下去。
“哦?”皇后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添了幾分詫異:“既然淑嬪已經說了。何不把話說完。”
“皇后娘娘,嬪妾這腰痠得很,還是讓恬昭儀說吧。”淑嬪說完蹭著身子向椅上靠了靠。
皇后體諒她有孕在身,身子沉重,也就沒再問她,而是將目光看向了恬昭儀。
恬昭儀倒是不含糊。當即脆生生地說道:“皇后娘娘您是不知道啊,選秀那天,還是秀女的柳貴人就已經穿得花枝招展。光彩奪目了,那披肩和裙子的料子竟是昂貴的織桃錦和泌花綾。嬪妾知道皇后娘娘主理後、宮一向不喜奢糜浪費,不過人家柳貴人家中多金咱也就不去攀比了,只是那一套衣服的做工極其考究,恐怕皇后娘娘若是站在她身邊。也會,也會……”
皇后眼中蕩過一絲寒光。肅聲問道:“也會怎樣?”
“也會……”恬昭儀察言觀色地看著皇后,怯怯說道:“也會遜色幾分。”她見皇后只是面色生冷,卻不言語,繼續說道:“因為那衣服通體用金絲線縫製,披肩上以木芍藥為圖,裙角四周更是以不死鳥的羽毛點綴,那衣服穿在身上真叫一個光彩照人哪!”
鸞貴妃柳眉微蹙:“金絲線?本朝宮中規矩,四妃之上方才可用金絲線織就衣物,難不成這柳貴人進宮當日就知道自己能封成四妃之一,故而提前把衣物都預備妥當了?”她看了恬昭儀一眼又說道:“恬昭儀又何必將話說得如此婉轉,牡丹就是牡丹,雖有木芍藥和富貴花的別稱,但無論叫什麼,這花終究是除皇后娘娘之外,別的妃子不敢上身之物;至於那不死鳥的羽毛,還不就是鳳羽嘛,哎喲!本宮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居然被柳貴人披在了身上,怪不得淑嬪說你一向行事大膽呢,本宮佩服。”
經此一翻,柳如煙再也無法鎮定下來,趕緊彎腰磕頭道:“皇后娘娘,當日進宮的著裝純屬奴婢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