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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說家裡頭長期有病人在晦氣,會影響孩子成長;又說等孩子六七歲也想送孩子去讀書,有時遷在,攢不下來錢來,孩子的前程盡毀……
沒影的事兒都能叫她說的煞有其事。
總之,就是鬧得你不得安生。
逼著你分家。先把錢分出來再說,免得全填了時遷的大坑。
若是從前,時遷身子略微好些,那會兒他讀書也靈性,許是這日子也能繼續過下去。
可如今不一樣了。
他兄弟家都各自有了小家,如今不說指望時遷能考上功名沾光,便是家裡爹孃攢下的家底只怕都得叫他看病賠光了去。
兩兒媳哪裡能讓?
頂著村裡人的目光愣是足足鬧了有一個多月。
時母拿著擀麵杖追了一個月,揍也揍了,罵也罵了,人家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分。
說是淨身出戶也要分。
時母白天態度強硬,咬牙不鬆口,晚上卻免不了偶爾叫兒子兒媳給氣得流眼淚。
時父看得明白,私下勸她說:「他兄弟幾個心已然散了,再勉強湊在一塊兒過,也只能鬧得越來越僵。不如就分了吧!」
不分又能怎麼辦?
時母只能咬著牙給分了。
大兒子和二兒子都成家了,也用不著擔心,小兒子沒成家不說,身體也不好,所以,她和老頭子還是跟著小兒子過。
只是,時母脾氣倔強,當真要叫這兩家沒人情味的淨身出戶。
兩房人這才慌了。
兩兒子當即就跪下給爹孃磕頭賠禮,兩媳婦卻是哭鬧不休。
尤其是趙氏,她仗著生了老時家頭的長孫,當初說「淨身出戶也要分家」的人是她,如今,撒潑耍賴要東要西的人還是她。
直把時母當場氣暈了一回。
時遷冷眼瞧著家裡亂糟糟、鬧哄哄的一片,強撐著身子從床上起來,跪在他娘面前:求她娘平分。
他說兄長也不容易。從前兄長也對自己包容很多,打小自己身體弱,家裡的活都是兩個兄長分擔的,沒叫他動手。也從不嫌棄自己。還有爹孃因著自己身體原因,關心自己也比兩個兄長多,他們也沒有抱怨過。
如今,兩人成了家、要顧小家也是常理,就跟爹孃要護著他一樣,兄長也想為自己兒女撐起家來。這沒什麼可怨怪的。他自己也不想再拖累兄長了,求娘分家,公平分吧!
說這話時的時遷,哪怕身體羸弱,依舊背脊挺直。
時宗和時勇兩人聽著,眼眶都紅了,想到這個弟弟,心裡情緒也是紛繁複雜。
時遷一番話,聽得時母眼淚簌簌往下落。
她到底是親娘,先前說叫淨身出戶也有很大的賭氣成分在裡頭,終究還是沒捨得真叫兒子淨身出戶。
將家裡在族親的見證下,算是平分了家裡的東西。
原本趙氏還不樂意,說時遷病了這麼多年,花了很多錢,平分不公平。時遷該得的少些。
孫氏也覺得趙氏說的很有道理,但她底氣沒有趙氏足,就站一旁聽趙氏跟婆婆掰扯,想著大嫂要是能從老太太手裡多摳出來一點,她跟著也能沾光。
不過,顯然兩人是白打算了,本來族親聽說家裡兒子兒媳逼著公婆分家就不高興,還敢當著他們這些的面頂撞公婆、提些有的沒的,本分大的幾個叔公直接拿著柺杖就往時宗兩兄弟身上揍。
指著鼻子罵他們,說是敢不孝父母,村裡也容不下他們,把時家兄弟兩罵得滿臉通紅、這才算是歇息了下來。
分了家,時母的全副心思都放到了照顧時遷身上。
可是,時遷的身體狀況還是每況愈下。
時母心慌意亂之際,忽然想到之前在三昧寺